乡下的房子并不大只有两百多平方米,但要是放在B市那可真是寸土寸金。
很明显我大伯妈一家人对于我回来的这个消息很是意外,就连我大伯父看到我的时候,脸色都有些微妙。
他身边站着一个看起来年纪跟我相仿的腼腆的女孩子和一个大概才五六岁的小男孩,极为好动,但模样偏偏生的煞是可爱,五官像是雕琢出来的一样,跟这对父母极为格格不入。
“小北回来了啊。”大伯父只是楞了一下,就极为热情的迎了上来,“好几年都没回来了,变这么漂亮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我很不习惯于这种热情,虽然我自认为脸皮厚,但我真不大想跟这种亲戚相处,手里头的雨伞突然脱手而出,一下打在他的手掌心上。
“嘶——”我大伯父疼的冷吸了一口凉气,再看手里头已经是红了一片。
我立刻上去一把抓住,顺势把伞递给了身后的简峥,连忙笑道:“都怪我没拿好这伞,都怪我,都怪我。”
“这伞怎么这么重?”他狐疑的探着脑袋看了一眼,我侧身挡住他的视线,“可能是我没拿好。”
我大伯父明显有些疑惑,但我总不可能告诉你是你妈打的,他还不把我当成神经病撵出去才怪。
“他是?”这时候我大伯父才注意到简峥站在旁边。
我咧着嘴,“我男朋友。”
我说这话的时候,屋里头的人都没吭声,很明显他们表情都是齐刷刷的“不可能”三个字儿。
说实话我还挺嘚瑟的,但简峥不爱说话,在我大伯父的注视下,勉强扯出了一抹笑。
上了楼到了屋里头休息的时候,我没忍住敲了敲伞,苦头婆心的劝道:“奶奶你再着急也不能大白天的去吓唬人啊!”
老太太躲在伞里头,没好气的回我,“我看到那畜生我就来气!”
老太太有个毛病,看谁不顺眼就叫谁畜生。
我被叫了估摸着得有十几年,现在轮到我大伯父来继承这个“称号”了。
我没跟老太太继续唠嗑,她现在可在发着脾气呢,躲在伞里头都能闹出点小动静更别提把伞打开。
屋里头像是很久没住过人了,电视还是以前的那种彩电,床上的被褥和床单都还是崭新的,看起来还比较干净整洁。
“这屋子死过人。”简峥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怎么可能。”我觉得他有点过于敏感了,就这乡下的破房子怎么可能,“我大伯家就那个脾气还敢杀人?”
“我没说是杀人。”简峥背着包站在门口,突然伸手点了点我站的位置,“你在的那个地方死过人。”
我被他这句话吓得当即跳了起来,后退了几步差点没站稳。
简峥突然一把揪着我的衣领子,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给我提到了床边站着,“有些事不是眼睛就能看出来的,这屋子死过人所以他们才会让我们住在这。”
“为什么?”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死过人他们不愿意住,就成了空房。”简峥从包里头拿出来一副手套,走到之前我站的位置蹲下身观察柜子,伸手敲了敲,“柜通鬼,一般这些东西都喜欢藏在这里面,这房子没问题,屋子也没问题,问题就出在这房间不能死人,下去问问这里是不是住过什么人,然后出了事的。”
“行。”这事儿我最拿手,家里头人当初就因为我神神叨叨的对我有点忌讳,我这次回来他们有一方面是怕我要回房子,另一方面是怕我招了点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我刚下了楼就碰上我大伯妈买了菜回来,她手里头还提着一只死鸡,看起来很不新鲜,像是死了之后没脱毛就扔到冰窖里好几天的那种,臭味极为刺鼻。
我知道她抠门,但还没想到她竟然抠门到了这种程度。
我大伯妈也没想到我竟然会下楼,原本脸上的笑一僵,随后立刻热情的迎上来跟我唠了会家常。
我没拒绝,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厨房里头的小木凳上。
她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不大好看,甚至带着一些古怪,但明面上却没说,只能咬着牙把那只死鸡给扔到了角落里头,规规矩矩的开始做菜。
我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突然就插话问她,“大伯妈,那屋里头是不是死过人?”
她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手下刀一快,差点切到了自己的手指头。
一看她这个反应,我就知道简峥说的话肯定是真的。
这种说话方式是简峥当初在审讯室里头惯用的,他会先诱导人放松神经,然后突然下意识的插话去问,往往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货,或者是从对方的神态来判断问题的准确性。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你在上头看到什么脏东西了?”我大伯妈顾不得切菜,瞪着眼一个劲儿的追问着,“是不是看到了?”
“我看到了,但是速度太快没看清楚。”我含糊着回答。
其实上面根本没有脏东西,我进去的时候都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