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的是,由于今晚所发生的事情真的太过古怪,而且所遭遇的意外,也着实太多点,所以陈长生虽然消耗的法力并不多,但他的精神,如今确实已经有些疲惫。
精神既已疲累,他自然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注意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
故而,在听到身边这位黄衣少女口中所说出的这番话以后,他默默的点了点头:“也好,那我们走吧!”
嘴里刚刚说出了一个走字,手臂下意识的动了动,有心想牵着身边这位少女的手掌一起前进,但略微犹豫之后,陈长生却选择了与对方并肩而行。
而江月柔在看到身边这位少年手掌一动,似乎要朝自己伸出,但最终又落回了身体一侧之后,她的心里也悄然松了一口长气。
但是,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却也生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失落感。
可不管这位黄衣少女的心情是失落还是轻松,随着两人脚下不断迈步前行,他们脚下的路,与西门校场所在的方向,终究是变得越来越短。
走过空无一人、宛若鬼蜮般的帝都西城门,一路前行,走在凄冷夜色之中,踩在泛着幽幽冷光的冰凉石板上,当时间大约过去了一炷香左右,西门校场那座大营,终于出现在了这一对少年男女的视线范围之内。
陈长生在这大商王朝之内,只不过是区区一介白身,从本质上来说,在尚未得到皇城禁卫军校尉的印绶之前,他只是这个国度里,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民。
身为一介平民,他自然不可能知道,在帝都的西门校场之内,究竟有多少驻军,更不可能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守在这里。
不过,他不知道,却并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
好歹先后几次去了江怒的北镇抚司衙门,并和这位北镇抚司指挥使也没少闲聊,种种闲谈之下,陈长生当然不可能一无所获。
而在江怒的口中,这大商王朝的西门校场,却是一处很奇特的地方。
之所以会用奇特这两个字来形容这里,完全是因为,从存在的目的上来讲,西门校场和其他东、南、北三座大营不同。
后三者存在的目的,是为了拱卫大商帝都,可西门校场存在的目的,却是为了看守前往通天塔内部空间的门户,也就是陈长生他们这些人,在进入通天塔时,所通过的那处祭坛。
好歹是自己出来的地方,在过去这段时间与江怒的闲聊中,陈长生也或多或少的,从那位北镇抚司指挥使的口中,得知了关于西门校场的一些讯息。
事实上,关于西门校场的讯息,只用寥寥几句话来形容也就可以了。
因为,这里面是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就连看守此地的那些禁军卫士,也大多都是些不得志的人物。
基本上,在被发配到西门校场看守祭坛以后,那些人这辈子也基本没有了什么太大的前途。
大商王朝,富有天下九州,坐拥亿万黎民百姓。
在这个有着近两千年历史的古老国度中,当兵入伍,自然不是什么稀奇事。
事实上,在整个大商王朝之内,最多的就是农夫,然后就是军人。
天下九州,足足有四周之地与异族接壤,边关每年、每月都会有战事发生。
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也都只是些小打小闹,真正的大场面、大厮杀,已经很久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若是和看守西门校场的那些禁军卫士相比,哪怕就算是前线伙头营的伙头兵,说起话来的声音都会更大一些。
因为,那些伙头兵好歹也算是为整个大商王朝上过战场、流过血的。
而这些看守西门校场祭坛的禁军卫士,基本上每天的工作都只是——早上起来出去转两圈,先看看祭坛方向有没有什么动静。
若是没有什么异常的话,一群卫士列阵随意操练两下,然后再四处巡逻一圈,紧接着就是吃饭、睡觉,这一天也就算过去了。
紧接着,到了第二天,再把前一天所做过的事情重复一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原本就算那些人有满腔热血,最后在这西门校场之内,也只会意气一起消磨,泯然众矣。
然而,就算这样,在那西门校场之上,如今至少也有上千兵马。
虽说近些年来,应该会有些吃空饷的行为,可就算这原本应有的一千兵马实额未满,想来最起码七百多人总还是有的。
但是,如今在这大商王朝的西门校场之内,却已经完全成了一座死域。
那些原本驻守在西门校场之上的禁军卫士,不论是生是死,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随着以江月柔和陈长生一路走来,二人竟是什么也没看到。
这样说也不对,其实他们两个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但没看到那些禁军卫士所留下的痕迹,却并不代表着,如今在这西门校场之内,却是一个活人都没有。
恰恰与之相反,在这西门校场的附近,活人还是很多的。只不过这些活人,陈长生却根本不认识几个。
可要说在所有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