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季节上来说,现在的天气,应该算是春季。
重生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整整十六年,但这个玄幻世界里的春夏秋冬,其中夏秋各自看过了十五次,冬季却只经历了十四次,因为过去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呆在通天塔内。
如今,随着通天塔里的人渐渐走出来……虽说如今只走出了前三位,但笼罩在整个大商王朝境内的阴沉雪天,却总算是消散了。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虽说经过这么好一通折腾,如今就连下午都已经过去了一半,可这却丝毫未曾影响到陈长生继续在这帝都之内闲逛的兴致。
对于自己带着江月柔出来这件事,江怒并未阻止,事实上对方也完全没有什么阻止这件事的理由。
因为,陈长生所用的理由,是出来查案。
可饶是如此,江怒却仍然派出了一个保镖来跟着他们两人,而这位保镖也并不是什么外人,仍然是那位孙靖忠。
只不过这一次出门,陈长生和江月柔所乘坐的,却并不再是上午那辆马车。
用江怒的话来说,之所以要派个人跟着,完全是为了保护他们,毕竟在这大商帝都之内,连巡防营卫士都被人当街斩杀百余名,如今这帝都之内,可不是什么太平时节。
事实上,江怒所说的这些,陈长生都明白,因为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有‘夜鬼’这么一只巨大的幕后黑手,这大商帝都就算是想太平下来都不行。
但是,派孙靖忠来保护他和江月柔,这件事在陈长生看来,却是大可不必。
真要是碰到什么事,那家伙恐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比如那位黑衣杀手再次出现,又或是那位死了女儿的九门巡防使胡万金对他们下黑手……
以上两种情况,不论是哪一种,不论是遇到了那位手持九龙逐月刀的黑衣杀手,还是那位体形健硕魁梧到了极点的胡万金,孙靖忠恐怕都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直接被KO。
所以,若真有意外发生,这家伙是否跟在自己二人身边,都无济于事。
在这种情况下,陈长生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在身后带着这么一只拖油瓶?
故而,当马车一路前行的同时,于车厢之内,他便从自己的纳物宝袋之内取出了一张白纸,并用之前在北镇抚司衙门里烧出的那块炭条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有没有胆子甩开你那位保镖,然后随我出去逛一逛?”
说实话,当江月柔在看到纸上所写着的这一行字之后,她那双杏眼之内顿时布满了惊愕,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过,眼前这名青衣少年,他居然想要甩掉孙靖忠。
但这名黄衣少女却也并未在第一时间摇头,而是在沉思片刻之后,有些厌恶的拿出一块手帕捏住陈长生手里的炭条,随后在那张白纸上刷刷刷的写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难道你不觉得,有这么一个人跟在我们身后,不管你干什么、吃什么、说什么,最后他都会如实报告给你的父亲,这是一件很让人郁闷的事情吗?”
当江月柔在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悄然闪过了一丝认同。
“你……真的能把他甩掉?”
望着纸上这一行字,陈长生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随即勾勒出了一抹笑意:“放心!”
最后这‘放心’二字,他却并非是写在纸上,而是直接说出了口。
之所以想把孙靖忠给甩开,随后带着江月柔出去闲逛,陈长生当然不会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查案。
事实上,那仅仅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和眼前这位黄衣少女有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而已。
信任这种东西,它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起来,但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却可能加速信任这种东西的产生。
这所谓的‘某些情况’大致都可以用两个词汇来形容,第一个是‘泡她’,第二个是‘遇险’。
“如果要是能联系到那位夜鬼就好了,只可惜……他能通过那块玉璧联系我,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用那玩意儿联系他……”
心中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的晃了晃脑袋,将心中杂念暂时都给抛到九霄云外,陈长生开始思考起了应该如何甩开孙靖忠。
陈长生不得不承认,若是单纯以修为而论,孙靖忠在自己之上,但具体是比他高出三鼎还是四鼎的修为,这一点他却有些拿不准。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如果正面硬碰硬的话,自己几乎没有什么战胜对方的希望。
但话又说回来,明知道打不过还要硬上,两者之间又没有什么国仇家恨,只是单纯想把对方给甩掉,也不需要费这么多心思。
“把它吃下去。”
如今并不是在讨论要怎么样把孙靖忠给甩掉,二人之间自然不需要再用写字这种方式来进行沟通,所以陈长生直接便开了口,而与此同时,他也从自己腰间的纳物宝袋之内取出了一物。
“你……你开什么玩笑?”
看着眼前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