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形势是,刑部尚书荀之涣那里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江月柔就是这桩惨案的幕后黑手,而这件案子却偏偏需要一个凶手。
所以,若当真想从眼前这种困境中脱身而出,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他们这些人也要参与到抓捕凶犯这个行动中,并尽快协助刑部的人把真凶给抓住。
平心而论,身为帝都北镇抚司指挥使,江怒这些年以来所做过的事,自然不可能全部都是些光明正大的差事。
实际上,找人顶包这种事,他平生不知做过多少次。
可这次的情况却和以往不同,随便找个人来冒充跑掉的那名黑衣杀手,这对于江怒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可真正令他感到为难的却在于两个地方。
若不解决这两个问题,就算他找人为自家女儿挡了这么一场祸事,最终也只会是一场笑话而已。
第一个问题,就是那名走掉的黑衣杀手一身修为极其强悍,而且像这样的一位高手,他还必须是个用刀的高手。
但是,若和第二个问题相比的话,第一个问题简直不能称之为问题。
因为那名黑衣杀手所拿的刀,在场那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把刀它有一个名字,叫做——九龙逐月刀。
江怒可以找到一个或几个符合第一个条件的人来冒充凶手,但他却找不到一把和九龙逐月刀完全一模一样的宝刀。
这桩案子是发生在帝都之内的,如今肯定已经被六皇子殷受辛所知,若是那位如今主理朝政的六皇子突然心血来潮,想亲自提审一下这位凶手……江怒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是绝对瞒不过去的。
“还真是难办!”
然而,不论是难办还是好办,具体该怎么办,终究也不能站在这大街上办。
脑子里转动着种种念头,当一行人走出刑部之后,看着自天际高空之上垂落的一缕缕阳光,江怒微微的眯起了双眼。
“陈公子,随江某一起回去如何?”
“这个……”
说句实话,在眼下这种情况,陈长生确实觉得自己应该随江怒而去,因为这件事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但是,去也要分怎么去,一整天的时间因为要陪江月柔而被折腾掉了一多半,他可谓是什么事都没有做。
“怎么,陈公子难道有什么为难之处?”
“也不算为难,只不过在随江大人回去之前,在下还有一些杂事要办。”
听到这番话,江怒的眉头不禁微微向上一挑,随即却是轻声笑了起来:“呵呵,陈长生果然是陈长生,真不愧是大商立国近两千年以来第一个走出通天塔的少年英材。比起江某这不成器的女儿来,陈公子可真是够洒脱。”
言罢,也不待陈长生开口,他便直接大手一挥:“靖忠,你就先陪着陈公子走一趟吧。这大白天的都有人敢当街行凶,陈公子一个人出去办事,我可是真不放心。”
“江大人,这……”
看了看那位孙靖忠,紧接着又扭头看了看江怒那张仿佛写满了关心的面孔,陈长生终究还是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在下多谢大人美意。既然这样,陈某也就不推辞了。”
“哈哈哈哈,你都已经追求起了江某的女儿,还和本官客气什么?”
“江大人,这里面有些……”
“不必解释,本官也曾年轻过,我懂!”
将面前这位青衣少年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心中大感满意的江怒抬手在陈长生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随后也不再多说,却是直接带着江月柔便走上了街边停着的一辆马车。
“陈公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
望着眼前这名相貌忠厚的中年车夫,陈长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去的地方具体叫什么,还是上了马车再说,我要你往哪边走,你就往哪边拐。”
“没问题,陈公子大可放心,孙某定然会护您周全。”
言罢,孙靖忠抬手朝路边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虚虚一引,看他那模样,分明是陈长生不上马车,他是绝对不会先动腿的。
“定然会护得我周全……我看你是定然会把我给监视得死死的吧!”
心中暗骂一声,陈长生苦笑着叹了口气,随即沉声道:“孙兄,请!”
“请!”
登上马车,坐在车厢之内,阖起双目微微感应一番,陈长生随即睁眼对前头坐在御手位置上的孙靖忠说道:“孙兄,往左边走。”
“好!”
随着一声轻喝,这辆外表普通的马车,便渐渐开始于长街之上跑动了起来。
自己好歹也是个四鼎巫将,虽说这大商帝都之内高手无数,但若是打不过,跑也总能跑得过,江怒在这个时候派了这么一个人过来,与其说对方是为了保护自己,那反倒不如说是一种监视。
这一点虽未明说,但陈长生和江怒、孙靖忠之间,却早已是心照不宣。
然而,不论是保护还是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