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之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突然出现了几个黑点。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悄然流逝,当那几个黑点逐渐在人眼中放大后,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偶尔从街面上一走一过的行人这才悄然发现,原来那并不是什么黑点,而是几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大商王朝修炼成风,拥有修为在身之人千奇百怪,哪怕就算是以黑布遮面,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在一件黑色劲装内也不足以令人大惊小怪。
但是,这几个黑衣人却不同,因为他们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把出了鞘的雪亮钢刀。
很明显,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天气里,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其他人的视线内,这种场面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无名酒楼座北朝南,而如今从东面来了五个黑衣人,从西面也有五个装扮一模一样的黑衣人缓缓行来。
十个人,就这么在那栋连块招牌都没有的酒楼外汇集到了一处。
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人张口说过一句话,有的只是彼此眼神交汇之际,那一个又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目标,就在这里!
一缕冷风乍起,随着身形闪动间,十把拖在地上的雪亮长刀,就这么冲进了这栋酒楼之内。
然而,令这十名黑衣人感到震惊的是,也恰恰就在他们全部冲进这栋酒楼的这一刻,他们眼中所见到的却是刚刚在酒楼内坐下的二十位禁军卫士。
远处,一名长相粗豪的店小二,如今才刚刚端着两壶酒从撩开后堂的布帘走进来。
“杀!”
尽管并未见到目标人物,但十名黑衣人正中间那名体形最为高大,看模样似是首领的杀手猛然一声断喝:“人肯定在这里,谁挡谁死!”
“放肆!”
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才刚刚带着部下进入酒楼落坐的队正长身而起,却是瞬间抄起立在一旁的长戈便扬了起来:“御敌!”
“杀!”
两方人马,丝毫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立时便展开了一场厮杀。
然而,结局却是显而易见的,尽管那二十名禁军卫士悍不畏死,但是酒楼内处处摆满桌子的环境却并不适合结阵御敌,再加上他们这些人里修为最高的就是那名七鼎巫兵境界的队正,所以两方人马甫一交手,这二十名禁军便当场倒下了七个人。
见到这一幕,那名队正的一双眼睛立时就红了起来:“这里有我断后,你们带陈公子快走!”
“断后?”
听到那名队正的吼声,杀手头目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不屑:“就凭你也想断后,简直痴心妄想!”
声音未曾落下,他手中那柄雪亮长刀便已经斩破左右两侧空气,便这般直落落的一刀迎着那名队正斩了下去。
身为二鼎巫将,在这名杀手头目看来,杀一个七鼎巫兵简直易如反掌,甚至根本费不了多大力气,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记劈斩,就可以将对方当场斩杀于此。
但是,令这名杀手头目万万没想到的却是,也就在他这一刀斩断那名队正手中长戈的这一刻,随着一声‘定’字入耳,他的思维、动作,在这一瞬间都完全陷入了停顿。
“他不行,那我呢?”
淡淡地说完了这句话,陈长生身着系着围裙,手中提着一把菜刀,就这般从厨房内走了出来。
他的步伐似慢实快,四鼎巫将的修为全力爆发,好似整个人都完全化为一抹轻烟,只在一瞬间便已经来到了那名杀手头目的面前,然后……随手一刀切断了对方的喉咙,而在这一刻,那名队正才刚刚因被一刀劈断长戈所产生的惯性摔倒在地。
鲜血飞溅,嗅着鼻间的那一缕熟悉的血腥气息,望着手里那把菜刀所染上的一抹猩红,陈长生的心情在这一忽然变得很平静。
狗屁的通过做菜保持平静!
在这一刻,在挥刀夺走他人性命的这一刻,陈长生才真正的获得了平静,他心里那股因积聚了无尽疑惑而产生的愤怒,才悄然排解了几分。
“只杀一个,不够啊!”
唇角微微上扬,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将四鼎巫将的修为、力量、速度尽数展开,迎着酒楼内余下那九名黑衣杀手,陈长生肩膀一晃,便立时发动了移景之术,随后一次次的挥起了手里的菜刀。
是什么人要杀自己,这一点在陈长生看来根本一点也不重要。
他并不蠢,十个二鼎巫将想杀自己这个四鼎巫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与其说这些人是来杀自己的,那还不如说这些人……全部都是某些人派出来被自己杀的。
陈长生只擅长使用几种武器,一种是棍、一种是剑,匕首勉强也能算,但除了以上这几种以外,他唯一真正擅长,并且也能勉强被归入武器范畴的,就只剩下了如今他手里所拿着的这种——菜刀。
杀!杀!杀!
一刀又一刀挥出,一道又一道幻像破灭,前后不过数息的光景,地上便已经多了九具尸体。
并非世间所有杀手都是死士,一旦任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