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吗?”
尽管那两根手指仅仅只不过是抵在自己的咽喉处并未发力,也并没有什么看起来威胁到自己性命的动作,但陈长生却完全能够感受到一种无声的压力。
威胁这种东西,虽然未曾诉诸于口,但它却一直都存在着。
司空礼那句‘你明白了吗’乍一听起来似乎有些没头没脑,但陈长生却完全明白对方这句话的潜台词,那就是——真的只是试试而已,我如果真想杀你,其实很简单。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陈长生总是觉得被司空礼抵在喉间的这两根手指有一种令自己窒息的压力,那就感觉……像极了当初在面对那具夏朝古尸手中那杆方天画戟时的情形。
人,总是对于某些自己不想回忆起的东西,有着很深刻、很强烈的印象。
而那具夏朝古尸手中的方天画戟,恰恰就是陈长生不想回忆起来的东西,因为那玩意儿所带给他的以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些。
支离神通在身,哪怕就算是被砍成了十几二十段,但只要距离并不算远,在气海之内的法力种子并没有完全消耗一空之前,陈长生仍然能把自己的身体给拼回原状。
可不论是那具夏朝古尸手中的方天画戟,还是眼前这位司空礼,陈长生都能够从对方的身上体会到同一种感觉,一种令他心生寒意,整个人都极不舒服的感觉。
当初遇到那具古尸的时候,陈长生在对方长戟之下便感觉到——自己若是被那杆方天画戟给砍断了身体的某一部分,那可就真的是断了,任凭自己坐拥支离之术在身,能再把被砍掉的部分给接回的希望也无限接近于零。
原本,陈长生只是以为那是一种特例,这种感觉的源头应该来自于那杆自己完全看不出品级的方天画戟。
但如今在遇到司空礼之后,他这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那种感觉完全来自于人,而并非是兵器。
从司空礼抵在自己咽喉处的两根手指间,陈长生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堪称久违的滋味——如果真被这两根手指给刺穿了咽喉,那自己的脖子上可真就会多出两个窟窿。
尽管并没有亲身体会过,但在他的心里却偏偏就有这样一种感觉:一旦咽喉被这两根手指给刺穿,不论是凭自己这三鼎巫将的身体愈合能力,还是凭自己身上那些疗伤药,恐怕都不足以将自己所受的贯穿伤给治好。
心念瞬息万变,将其间种种关窍理清楚之后,陈长生的脸上悄然浮现了一缕苦涩,但他却并未就此说些什么,只是满脸颓然的点了点头。
事实上,司空礼也并不需要陈长生说些什么,因为此时此刻,只需要他说话便已然足够。
至于陈长生,在两人之间并没有真正成为朋友以前,自己说什么,对方能听着就好。
见到这名少年点头默认,司空礼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温和的笑容:“并没有继续固执己见,这一点很好。”
然而,对于他的这句话,陈长生却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费了这么多事把我弄过来见你,总不可能只是想说这些废话的,对不对?”
“没错,找你来当然事出有因,否则我又何必见你?”
脚下步伐缓缓后退,当司空礼整个人都退出了五步开外之际,此时依然保持着伸出两根手指遥遥指向陈长生咽喉处的动作这才收了回去。
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深吸一口长气,随着一蓬刺眼的白色光华涌现到右手掌心,前后只不过须臾之间,陈长生便震惊至极的发现,在此人右掌之上,竟然就这么多出了一只……白色的鸟类。
没错,就是白色的鸟,不论是从神态还是从外表,看起来都与活物没有任何差异。
说句实话,如果之前没看到那白色的法力种子在对方手掌上方虚空内勾勒出了一条又一条三维立体白线,最终完全化为了一只鸟类的形状轮廓,打死他也不相信那只好端端站在对方手里的白鸟是由法力幻化而成的东西。
“不对!”
当最初的震惊过后,陈长生忽然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糊涂了,这只白鸟……分明就是这小子的本命灵物。”
巫师的修行,自通过祭祀上苍得到本命灵物以后,从此便与本命之物休戚与共。
不论是本命灵兽还是本命灵器,随着修为境界日益提升,都会渐渐与本体重新合二为一,因为巫师与本命灵物之间的,原本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
由于太久没见过其他人的本命灵物,同时也是太长时间没见过自己那只黄皮小猴,时间长到一定程度,就连陈长生自己都险些忘记了这件事。
“想不到,这家伙竟然直到现在都没有和本命灵物化为一体……”
尽管如此,但陈长生却不敢对其有半点轻视之心,因为当初在丑老汉门下学艺的时候,他曾经在某部无名古籍上看到过相关记载。
世间总会有一些真正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而他们的本命灵物更是具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恐怖威能。
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