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阮红玉所问的他,自然指的就是老候,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尽管当初在枫叶集遇到阮红玉的时候,她见过自己、顾朝阳、夏侯俊等人,但那最多也只不过勉强能算得上是照了个面而已。
像她这样的女人,当然不可能会玩什么一见钟情,所以顺着这个思索往下捋,陈长生的目光很自然的也就锁定在了和眼前这名黑衣女子有所交集的老候身上。
毕竟是老候那个脸上根本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的家伙,在这名女子扬刀要砍自己的时候突然出现,紧接着把自己给扔出了马车,随后陪着她一起走过了一段很长的路程。
而在那个过程里,他与她之间是否发生了某些喜闻乐见的事情,却是谁也不知道。
但是不管怎么说,如今阮红玉毕竟只是很单纯的说出了一个‘他’字,而她口中所说的‘他’是否真的是在指老候,这一点陈长生还真就有些叫不准。
万一自己给搞错了怎么办?
谁又能说得准,这个气质冷的像块冰一样的女人,一定就会看上那个脸上一年四季仿佛都没有什么表情的冰块?
兴许她偏偏就看上了模样英俊的夏侯俊,又或是相貌粗犷间却又带着几分沧桑感的顾朝阳呢。
“难道是我猜错了吗?不是老候看上了她,而是她看了老候?又或是俩人一路坐了同一辆马车,所以相互看对眼了?女追男隔层纱,啧啧……如果一切没有意外的话,老候这回看起来,似乎是要被逆推了。”
心里带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恶趣味,陈长生微微一笑,随即避重就轻的玩起了顾左右而言他:“我说阮大姐,您就这么说出了一个他字,我哪知道你指的他是哪个他?要不……您说的再详细一点?”
“你……”
有心作势挥刀欲砍,但最终仍是按捺着性子,阮红玉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随即缓缓问道:“别和老娘装蒜,我问的是谁,你心里有数,还不就是……就是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其貌不扬,用两只匕首的那个人。”
还真是!
听到对方口中的描述,陈长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想不到,我竟然猜中了,还真是一场女追男的逆推之旅。
事实上,就连阮红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当初被那个脸上没有半点喜怒哀乐的冰块脸给撵下了马车,但是当她回到帝都玄鸟卫大营之后,却总会时不时的想起这么一个人。
最初的时候,她只是以为自己心有不甘,想着找到对方,然后再和他好好较量一番,分个高下,最后再把这个行迹可疑的家伙抓回玄鸟卫大狱好生审问一遍,看看这些人进入帝都是不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被自己恩师特许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阮红玉,一个人拎着一把弯刀在帝都内外转悠了几个月的时间,却根本没发现这一行人的半点踪迹,她的心情也渐渐变得十分烦躁。
事实上,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通天塔这个地方,再一次遇到当初曾经给自己配制出解毒药的这名少年。
而更让阮红玉震惊的一点在于,当初那个最多也只不过六鼎巫兵修为的少年,只不过短短数月不见,如今竟然已经成为了一名三鼎巫将。
饶是她在帝都内外见识了无数天之骄子、世家英材,但像眼前这名乍一看相貌还有些清秀的青衣少年这种资质的人物……虽然不敢说帝都之内绝无仅有,但却也绝对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天骄天骄,这才是真正的天骄。
但是,尽管阮红玉对这名青衣少年的天资才情感到震惊,但与这一点相比,真正令她记挂在心的,却还是那个自己曾经找了很久,也查了很久,但却找不到半点踪迹,也寻不到半点信息的那个人。
玄鸟卫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卫所,它已经在大商王朝存在了近两千年的时间,在如此漫长的岁月沉淀下,它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资料,称之为浩瀚如烟也丝毫不为过。
大商王朝之内所有各州府,以及所有凡是能叫得上号的城池,每个月都会有新的资料被源源不绝的送至玄鸟卫大营的密库之内。
但是,偏偏就在如此庞大的资料库中,阮红玉却偏偏找不到那个在自己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男人半点相关记载,就仿佛所有关于此人的一切,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抹去了一般,却是任由她如何去寻找,也找不到半点有用的资料。
事实上,大商王朝坐拥天下九州,百姓数万万人,尤其是各县镇完全自治,朝廷不设衙门,就算找不到一个人的信息本也应该算是正常。
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可以被称之为正常的情况,但偏偏在阮红玉的眼里,却觉得非常的不正常。
在她看来,一个像老候这样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感的男人,他不可能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而随着时间日积月累,当她遍寻无果之后,也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阮红玉如今越来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