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件事……与我江府无关,我……我也同样是被人算计的受害者。”
“哦,是吗?”
听到这句话,曲扬微微的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受害者,这个与我无关,与我父亲也同样没有什么关系。事实上,今天我之所以会和你讲这些,完全就是因为我只想杀你江浩然而已。”
或许是因为‘仇人’近在眼前,生死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曲扬的话也特别多。
“你是否被人算计,这是你的事。但因为要救你,我父亲被从皇宫里请出来,结果被人刺杀于半路上,所以这笔帐自然也要落在你的头上。对于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我……无话可说!”
伏在古城广场坚硬的青石板上,手掌摩挲着广场地面上一圈圈繁复的纹路,江浩然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
如今的情况,是自己中了剧毒,全无半点还手之力,而眼前这个叫做曲扬的家伙想要弄死自己,事情就是这般的简单明了。
至于所谓仇恨什么的,完全只不过是一种附加与前因罢了,却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如果这里并不是通天塔,那么对方不可能有这个胆子杀自己,但很可惜的是,在通天塔这种人吃人的鬼地方,再加上自己如今的状态,对方的心里根本没有不敢这两个字。
因为走出通天塔以后,每个人脑子里关于通天塔本身的记忆,都会被一种神秘而无形的力量给抹去。
江浩然曾听自己的父亲江怒提起过,离开通天塔后抹去所有人关于此地记忆的力量,是一种神秘至极的东西,过去两千年里从来没有人弄清楚那是什么,只知道在这里所经历过的一切恩怨情仇,大家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但偏偏一想到通天塔内部的具体情形,却偏偏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再加上如今整座地底古城已经封闭起来,这里的活人一共也只有区区几个……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想必除自己、曲扬、计穷外的那两个活口,如今应该已经死在了计穷的剑下。
如此算来的话,整座古城内,应该也只剩下了这么三个能喘气的活人。
就算是死了也是白死,没有人会知道谁杀了自己,更不会有人为自己报仇……
想到这,江浩然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废话少说,想动手就快点,别这么磨蹭。”
“呵呵……既然你自己都想死,那我曲某人又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你?”
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曲扬手里的长刀终于抵在了江浩然的脖子上,但随即却又一寸寸下移,最终停在了地上这名满身血污的白衣青年胸口处。
“今天,老子就要把你这颗心活生生挖出来祭奠我爹!江浩然,你受……”
然而,曲扬这边一句‘受死吧’还尚未来得及完全说出口,他的耳中却听到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定!
所有的思维、精神、意志,在这一瞬间全部定格,但在下一瞬,却被一股剧痛所冲散,因为一截淡青色锋利枪刃已经洞穿了他的心脏,从前胸刺了出来。
同样也是听到了那一个‘定’字,原本闭起双眼静静等待着死亡降临的江浩然,也不禁悄然睁开了一双眼睛。
但就在他睁开双眼的同时,却恰好看到了一截淡青色的枪刃,就这么直愣愣的从眼前这名只要手臂一动便可以切掉他一颗脑袋的褐衣瘦子前胸透了出来。
虽然只不过是看到了半截枪刃,但江浩然却认得这杆长枪——正是当初他加入计穷这个探索夏朝将军墓团队时,所交出去的五件中品宝器之一,青云枪。
而同样的,他也很清楚这杆通体金属所制,枪杆表面刻满朵朵浮云的青云枪落在了谁的手里。
再加上之前传入耳中的那一个‘定’字,尽管如今因为角度的关系,他并没看清是谁杀掉了曲扬,但一名相貌清秀的青衣少年身影,却悄然在他脑海中浮现。
随着曲扬的身体缓缓软倒在地,江浩然顿时看到了身形正在虚空中一点点由虚影凝为实体的陈长生。
“真是想不到,竟然是你……”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
没好气的冲江浩然翻了个白眼,手臂一缩,将青色长枪从曲扬后心处拔出,陈长生扫了一眼江浩然,又看了看脚下出气多进气少,因不断从口中涌出血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的褐衣瘦子,不禁缓缓地摇了摇头。
“别用这种死不瞑目的眼神看着我,下辈子小心点。你和我不一样,能动手的时候,尽量别****。”
手中长枪横扫,连让褐衣瘦子交待一句遗言的机会不给,锋利枪刃便直接切断了对方的喉咙。
“陷阱没坑死你,我的毒也没坑死你,在阴兵面前装死逃过一劫,地底墓室里又逃了一命……可惜啊,最后你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事实上,陈长生保持着隐身状态来到古城这处中心广场的同时,他就远远的看到了江浩然满身狼狈的逃到了这里。
但是,他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冲过去了解这位江公子,而是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