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殷受辛沉吟半晌,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些年以来,我一直都密切注意着老不死的行动,但是关于这个问题,我现在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因为,我也分不清楚,我所知道的东西,究竟是他想让我知道的,还是我自己查到的。”
尽管乍一听起来,这句话似乎有些没头没脑,但是叶无欢却明白殷受辛话中所说的意思是什么。
事实上,世间原本也没几个人能明白,自己所知道的事实,是不是真的就是事实,而并非是别人想让你知道的事实。
“主公,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说一说吧。否则,任凭我心中有再多的谋划,若所料有错也终是无用。”
听到这番话,殷受辛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据我所知,你所说的应该不错。否则按老东西的霸道脾性,也不可能这么多年始终不去草原和大漠,而任由那两个家伙不断叫嚣。”
那两个家伙,指的自然是草原的汗王和大漠的王者。
“夏虫不可语冰,我们的境界实在太低,九鼎巫皇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谁也说不清楚。”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后,叶无欢的眼底悄然掠过一丝冷意:“不过只要谋划得当,想必草原和大漠那两个家伙,倒也未必不会冒险来到我大商境内……”
“你的意思是,想拿那老不死的来作饵,让草原和沙漠那两个家伙联手对付他?”
“不错,自从你决定了争皇位,我就一直在暗中准备着。这些年以来,我几乎查过了所有资料,就连数次帝君外出的情况,能查到的东西全部都反复推敲过。而得出的结论就是——很可能只有在大商王朝的疆域之内,他才是真正的九鼎巫皇,若是出了大商国境,那么……”
虽然那么二字之后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但是殷受辛却明白自己这位心腹的意思。
“就算这是真的,但那老东西怎么可能会自己走出去?”
闻言,叶无欢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那我们不妨想一想,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们这位帝君,才会在明知道有两个想杀他的敌人虎视眈眈之下,主动走出大商王朝的疆域呢?”
“人活在世上,力量、寿命、财富、美人、权利,这五者每一样都是种诱惑。但归根结底,只要拥有力量,其他四样东西全部都可以牢牢掌握在手里。”
“主公所言不错,这些年里,我也曾暗中派出去了沙漠和草原,倒也打探到了一些消息。他们的王者都是巫皇境界,只不过并非九鼎。草原的天命可汗多摩阿骨打是三鼎巫皇,沙漠的王者德鲁诺哈是四鼎巫皇。”
听到这,殷受辛眼中精光一闪:“实力高一线,就等于高过了天。以九鼎巫皇的境界去击杀三鼎、四鼎境界的巫皇,这几乎就是一件十拿九稳的事。”
“没错,如果真的有把握,帝君绝对不可能会放任这两个人活了这么久。虽然属下不知九鼎巫皇是什么境界,但是或多或少也查到过一丝蛛丝马迹。”
“说来听听!”
“属下遵命!”
简单组织了一下语言,叶无欢悄然开口:“相传,九鼎巫皇为巫中皇者,君威所至,天下臣服。纵有千军万马也奈何不得,十万大军中亦可来去自由。若是帝君真的有把握,以他的修为想要击杀草原和沙漠那两位,就算不是易如反掌,但所属下推算,胜率也当在七成以上。”
“可这么多年以来,老家伙却一直没有走出去过。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只有在大商境内,才是真真正正的九鼎巫兵,对不对?”
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殷受辛叹息道:“但光是知道这一点也没用,老东西实在太能活,如今他才四百多岁,按古籍所载,九鼎巫皇寿元至少接近八百年。只要他一直不出去,我们这些皇子就算是活活老死,也不可能真正继承大位。”
“主公,这一点您却是想错了。”
话说到这,叶无欢眼中闪过几分诡异的神色:“属下曾经查过,帝君在一百年前曾经出去过一次,回来后受了重伤,足足修养了十几年才再次上朝。但是,据属下所查,应该是在那之后又过了近六十年,帝君的伤势才真正恢复。而在那不久之后,他有了第一位皇子。”
“哦?”
眉头微微一挑,殷受辛悄然眯起一双时不时泛着幽幽冷意的眼睛:“无欢,说得仔细些。”
“是!”
深深地吸了口长气,叶无欢正色道:“帝君的情况暂且不论,光是依常理来说,子嗣对于世间大多数人来说,只不过是起到继承自身血脉的作用。而帝君身为九鼎巫皇,得享寿元近八百年,怎么会在正值盛年之际生一堆儿子?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寿元将尽,故而不管他想不想,都会在这种情况下留下血脉,以图有备无患。”
“你是说……他真的可能快要死了?”
“原本属下也并没有十足把握,但巫王境界的修为,便可以自如控制体内生机,更何况是巫皇?若帝君不想要后代,最近十年里,宫内也不会年年都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