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已经被临近冬季的气息悄悄浸染了几分寒意。
在这样的夜晚里,能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自然是极好的。
但是,在吃过了晚饭后,对于一个原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漫漫长夜着实难捱。
或许是为了计划,或许是为了亲身体验一下上辈子没有机会体验过的东西,所以陈长生揣着身上的二两银子,走进了一间看似不起眼的赌场。
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陈长生要把自己身上的二两银子,给变成二十两,又或者是二百两。
这间赌场,他来此之前就已经在别人口中打听过,虽然外面的店面不怎么样,看起来小门小户的,但内部却是应有尽有,只要能想得出来的玩法,全部都能在这间坐落于银月坊边缘地带的赌场里寻到。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在于,陈长生从别人口中听说过,这间赌场还算是比较讲规矩。只要赢得不是太过分,基本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甫一走进招财赌坊那间并不算高大的正门,从对着大门口那块雕刻着水墨竹石的假墙两侧甬道进入赌场内部,陈长生第一眼就看到了高高悬在所有人头顶上方那盏青铜油灯。
来到这里之前,他就听说招财赌坊之所以能够日进斗金,就是因为这间赌坊的老板请高人摆出了一个青龙吸水局。
而那盏造型奇异,用拇指粗的铁链挂在招财赌坊圆形穹顶上的巨大青铜吊灯,据说就是那什么‘青龙吸水局’的阵眼所在。
“青龙吸水?”
打量着那盏堪称巨大的青铜灯,陈长生微微一笑: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能把我身上这二两银子给吸走,还是我用射覆之术在把你的银子给卷走。
来这里,他自然是为了要赢钱。
否则,凭身上的二两银子,恐怕连倚红楼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什么执行任务了。
望着眼前赌坊内的景象,陈长生除了热火朝天和人声鼎沸以外,再也找不出来其他的形容词。
骨牌、投壶、六博、樗蒲、塞戏、弹棋、押宝、花会、字宝、斗鸡、斗狗、斗虫……
这些东西陈长生别说会,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几样。
甚至,如果要是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的话,他勉强能分得清骰子局的大、小、豹子,也已经不错了。
从根本上来说,这次进来,陈长生就是想凭作弊来弄银子。
所以,他并没有去其他赌桌前转悠,而是直奔主题,就这么杀到了骰子桌前。
“我猜这局肯定开大!”
眼前景象倏然发生变化,陈长生的目光仿佛透过了那只骰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里面的三只骰子,恰好是四、五、六,十五点大。
“我全押了!”
随着人流,将身上的二两银子都押在了大,随着骰蛊揭开,原本的二两银子,立时就成了四两。
“来钱果然够快!”
见到这一幕,陈长生眼前一亮:痛快!
怪不得前世今生,古往今来会有这么多人喜欢来赌场消遣。
原来,看着自己手里的银子由少变多,竟然会这么畅快……
然而,陈长生却并没有因此就爱上了赌,因为在他周围那些赌徒们,赢了钱的固然红光满面,但那些输了钱的,则一个个或是恶狠狠一拳砸在赌桌上,又或是垂头丧气的摇头叹息。
有人赢,自然就会有人输。
若是客人只赢不输,赌场早就已经关门大吉。
凭着射覆之术,陈长生小心谨慎的计算着赔率,始终保持着一个输少赢多,但却丝毫不张扬的场面,大约混了近二十局后,最开始的二两银子,终于变成了一百两。
一百两银子,若放在三个月之前,哪怕就算是两个月之前,他都不会将之放在眼里。
因为,那时候他的纳物宝袋还在身上,而且里面装着当初从东灵镇出来时,在丁府中带出来的百多斤黄金。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在两月之前,秦杰把他给交到了丑老汉的手中,并且把他那只纳物宝袋给合理的没收。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所以他如今只能落魄到来赌坊弄银子。
甚至,就连陈长生原本那二两银子的赌本,都是从赵大龙和张云海这两个名义上的属下身上搜出来的。
招财赌坊名符其实,日进斗金之名,那可不仅仅只是一种形容,而是真的确有其事。
一百两银子,应该还不值得赌坊注意到自己。
但是,这仅仅只不过是陈长生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当第二十一场赌局开始之际,陈长生很愕然的发现,原本负责摇骰子的人,竟然换了。
新来的是一位年约三十左右的壮汉,只见对方一身宝蓝色长衫,腰间绑着根镶玉长带,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正在盯着自己。
没错,虽然看起来对方似乎是在观察着赌桌前的所有赌客,但是陈长生心里却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