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茂昌跟曹建木是从小光着屁股玩到大的,长大成人以后各奔前程,虽然说两人关系不是属于那种铁哥们,但毕竟是一个村的弟兄,两人关系好的时候曹广才是村支书,等杨茂昌当了村支书,似乎他俩的关系就淡了,但也没有发生不愉快,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过杨茂昌能感觉得到,曹家对他不是太友好,特别是曹建木,虽说面子上能过得去,可再也回不到无话不谈的那种境界。
现在曹建木竟然“贿赂”起自己来了,而且还是这么光明正大,杨茂昌心里不由的翻了个个,他明白,凭着曹建木的脑袋瓜子,想法肯定没这么简单,要是单单拿钱让自己帮他办事,那自己也办不了啥事,杨茂昌心里暗想,曹建木肯定怕自己不跟他们一条心,或者怕自己再当上村支书,他们家没啥好日子过,肯定是这么回事,但这事双方又都不能说破,说破了就没法处了。
杨茂昌把脸一沉,故作生气的样子,说:“建木,你啥意思?你这不是打你哥的脸么?”说着,怒气冲冲的把信封又给他塞回去,继续说:“我三叔的事就是我杨茂昌的事,这还用你说么,你哥我能办到的我就去办,实在办不了的我也尽力,咋?你还信不过我咋地?”
曹建木一见杨茂昌脸色这么难看,瞬间耷拉了脑袋,低声说:“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建木啊,三叔走了,我心里也难受,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事已经出了,你兄弟几个也得节哀顺变,别想一出是一出的,这眼瞅着就过年了,先凑合着把年过了,好好劝劝你娘,再让她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爹的事过完了年咱再商量着办,回去吧!”说完,杨茂昌一挥手。
曹建木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杨茂昌的一番话也是让他心里热乎乎的,把信封重新塞回自己的口袋,抹了一把脸,转身回去了。
杨茂昌心里明白,看来曹广才这件事处理不好,这个村支书是绝对不能当的。
刘立志一觉醒来已经是后半夜,只感觉浑身酸疼,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掏出手机来看了看,连个短信都没有,起来泡了包方便面,勉强填了填肚子,再躺下,却睡不着了。
他在想,这才两天的功夫,发生了这么一摊子事,作为他来讲,他本身不怕事,怕就怕自己解决不了事,是自己能力的问题,还是自己真的不适合农村工作,一时间刘立志也找不到答案,当初来的时候信誓旦旦,却没想情况远比自己想的复杂,而且现在感觉身心疲惫,他有些后悔,虽说在招商局的时候跟领导的关系也是不冷不热,但至少没有现在这么累心,大不了就混呗,反正工资一分钱也不少,可现在呢,自己简直就是进退两难,继续干下去,甚至于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可如果这时候自己撂挑子不干了,暂且不说现在已经取得的成绩付之东流,回到招商局也自然更没有地位了,刘立志不由得感叹,活着真累,活出点颜色来更累。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来到了杨茂昌家里,同样,被杨茂昌婉言拒绝,甚至说的话比昨天还要坚决,一连三天,每天他都要去一趟,可每天得到的结果一模一样。
其实作为刘立志来讲,他也知道,马上就过年了,这个节骨眼上即使杨茂昌答应了,也很难在年前把村里的领导班子建立起来,不单单是村支书,还有村主任,文书,这些都是要合适的人选才行,只是他搞不明白,杨茂昌为啥就是死不答应,而且赵大成的话他也琢磨不透,看来他的确需要去取经了,不是跟赵大成,而是跟戴义和。
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北方的小年,脱产干部门已经该回家的回家了,镇政府大院就剩下几个值班的,刘立志在大院里溜达了一圈,心里不由的凄凉,他今天要去戴义和家里坐坐,顺便送点礼。
坐车来到县城,买了点东西,进了戴义和的家门。
刘立志的出现让戴义和有些吃惊,赶忙把他让进屋里,捎暖和了一阵,戴义和才说话:“立志啊,我还以为你回市里了,怎么?都二十三了,还不走,你这是打算在基层过年还是咋地?”
虽说这是戴义和的一句玩笑话,可刘立志心里也在想,要是在镇上过年能解决好村里的事,那就过年,他笑了笑,说:“戴书记,我早回去也没事,还不如在镇上多呆几天,人少,清净!”
“哈哈!”戴义和象征性的一笑,看了刘立志一眼,面带微笑说:“立志啊,看你愁闷苦脸的样子是不是有啥困难啊?”
刘立志犹豫了一下,狠了狠心,说:“年前狮子峪的领导班子建不起来了!”
戴义和一愣,他没料到刘立志会说这句话,起初他还以为刘立志个人有什么困难,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是因为村里的事没解决好而不回去,要知道,现在像刘立志这么把工作的地位摆在个人之上的几乎没有,大部分人不管工作不工作,早就回家了,留下一摊子事,爱咋地咋地,而刘立志不一样,他似乎有点钻牛角尖的味道,不过这种精神还是值得表扬的,戴义和的心里不由得热乎乎的,想当初他刚上班的时候也是凭着这股子冲劲才慢慢走到了这个位置,他从刘立志身上,似乎看到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