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海期初还以为方新真的是跟高松县开玩笑,但只有跟车传胜几句对话的功夫,他便发现方新的语气有点不对劲,而且车传胜貌似也当真了,王景海虽为正厅级干部,但在方新这个年轻女人面前,他似乎又有些招架不住,这到底是真是假他一时间还真搞不明白。
但是即便王景海觉得这件事非常不可思议,可到了如此地步,他又能怎么样?说啥貌似也扭转不了局面了,固然这个地方他说了算,但是实际上神海集团才是今天的主场,人家说了算,自古不就是这样么,谁掏钱谁说了算。
下午客人们走了以后,车传胜第一件事就是把戴义和跟刘立志请到了办公室。
车传胜上午跟方新虽然说的话不多,但他隐约的感觉这个方新好像是话里有话,即便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个女人也不简单,至少她是有备而来,或者之前来过,要不然不会对那片地那么敏感,殊不知,那片地在开发区属于A级地块,也可以说所有来考察的企业,无不对那块地垂涎欲滴,但是迫于地块太大,大部分都望洋兴叹,但那片地的优越性却不是单走一趟就能看得出来的,这涉及到了地理、交通、气象、水文等等各个方面,方新如果没有考察,她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对那片地如此敏感。
但车传胜的这个推断他不会跟任何人说,特别是在那个场合,更是不能有半点透露,这并非是贪恋那一点点成就感,更多的则是他要保护自己,如果这一点自己拿捏不住,那这件事如果成了就肯定会落在别人头上,到那个时候,自己这儿县长还有何威信?
戴义和跟刘立志并不知道今天上午什么情况,车传胜把情况简单一说,戴义和一脸茫然的样子,而刘立志却笑了笑,他明白,这事有戏,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
刘立志的笑容没有瞒过车传胜的眼睛,车县长看了一眼刘立志,笑道:“刘书记,这事还的感谢你提供的信息,要不然我们肯定被动,这事要是成了,我给你记大功。”
“县长,我只是把我该做的做好罢了,谈不上什么功劳,这事主要是戴书记给我出的主意。”刘立志不傻,这个场合他明白谁是重点,谁是次重点,谁是无关紧要,如果不给戴书记戴个高帽子,那自己以后在松林镇还咋混?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副科级,人家戴书记是正科级,车县长是正处级,差距太大。
人,往往就容易飘,特别是在大领导面前,几句好听的话就会让你找不到北,要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把自己往下压,这不是谦虚不谦虚的问题,而是人品问题,要做事先做人,亘古不变!
戴义和一听这话,赶紧跟上一句:“嗨,刘书记可真会说话,我无非就是陪着你来见县长,还是你的功劳大,你跟我就别谦虚了。”
车传胜笑了笑,对于刘立志这个人,他不得不高看一眼,年纪轻轻就对官场这些事如此老练,如果在锻炼几年,肯定大有作为,但今天不是讨论人品的时候,都火烧眉毛了,还是先主后次吧。
“戴书记也有功劳,这事咱以后再说,刘书记,我想知道这个神海集团是不是之前来过高松县?”车传胜没必要绕弯子,一针见血问刘立志。
其实这个问题刘立志也犹豫过,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和盘托出,本来昨天“告密”的事就是顶着压力的,现在要自己全都说出来,是不是有点不仗义啊?
但刘立志这个人做事就是有魄力,说得难听点属于供神供上天,害人害到死的那种人,既然已经不仗义了,那再不仗义点也没啥,想到这,刘立志心一横,说就说吧,能咋地?
“县长,要说这件事我说多了也不大好,毕竟方总跟我是朋友,这么说吧,谁都不可能打没准备的仗。”刘立志适合而止,面对县长,他说这些就足够了。
车传胜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刘立志这句话,虽说在他心里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他却下定决心,要用百分之百的态度去对待。
此时的刘立志很明白,他的使命已经完成,或者说已经告一个段落,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县里如何操作,至于结果,他不去想,想也白想。
戴义和跟刘立志走后,车传胜接到通知,晚上要召开县委常委会,研究上午的事情。
开会前,常志军亲自给车传胜打电话,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当然,即便常志军不打这个电话,车传胜也要提前跟他碰个头,要知道,他这个县长虽然是政府一把手,但还是在党委一把手的领导之下的,很多事情没有常志军的支持,根本就没法开展。
县委书记和县长商量事,就没那些客套话了,“传胜,今天这事可多亏了你了。”常志军毫不保留,这也算是实话实说,但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是不痛快的。
车传胜当然明白常志军的想法,赶忙一笑,道:“书记这是哪里话啊,分内之事而已。”
“这事我怎么老觉得很蹊跷,你怎么看?”常志军不再客气,开门见山道。
作为高松县的党政一把手,其实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是基本上不能说的,但今天特殊,方新等人走后,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