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巨蟒终于不动的时候,呼延长风一不做二不休,抡起了拳头,砸在了巨蟒的头颅上。
一拳,两拳……数不清的时候,巨蟒的头颅,再也没有动的可能了。
呼哧,呼哧!
他喘着粗气,鼻孔里喷着射出的尽是激愤之气。
巨蟒死了,死得惨烈,死得无声无息。
呼延长风饿了,渴了,饿得前肚皮贴后心,渴得烈火腾升。他无力地倒在了巨蟒躯体上,盯着莽血源源不断地渗入泥土。
这一刻。
他又闪现了一个惊人的念头。
开始拖着被巨蟒尾巴抽得稀烂的身体,匍匐着趴在了巨蟒头颅处,好在脸上并没有留下丝毫伤痕。
渴,无法容忍。
莽血,继续涌动着,却流出了诱着人的渴望。
闭眼的一瞬间,呼延长风的头抵在了巨蟒的伤口上,一股无法名状的润滑、激流,迅速灌进了喉咙。
咕嘟,咕嘟!
他贪吸婪猛地狂咽着,温热和恬然激荡全身。胳膊、腿上全是一股强劲的回流急遽涌动,能感觉到血管中冲撞着的劲气。
抬头,离开。
呼延长风满嘴血迹,净色的脸上,忽现着一抹红晕。水分是补足了,口渴的感觉瞬间消失。但饥饿再次袭来,已经不是饥肠挂肚了,而是焦心的煎熬。
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突然,爹爹说过的一句话跃入脑际。
蛇有七寸,胆为最贵之珍品。
咦!
“那莽有胆嘛!”
呼延长风自言自语的同时,手早早地伸到了巨蟒的伤口处。
他站了起来,一脚踩在了巨蟒的头颅,下弯着上身,双手抓住了裂开的莽皮上,猛然起身,双臂奋力拉开。
嗞,一声。
沿着巨蟒肚子的一条暗线,一分为二,整个躯体哗然敞开。
一颗鸡蛋大小的洁白弹丸,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柔和的光。干净得没一丝杂物,洁白得宛如脂玉,仿佛还在微微跳动。
呼延长风瞅了半天,饥饿再一次急蹂乱躏着意志。那微微跳动着的白色肉润圆球,仿佛在不停地挑战着他的忍耐。
突然,眼前眩晕,他看到了那是一枚剥皮的鸡蛋,嫩得颤抖,软得悬心。
一个踉跄,白色肉润圆球抖动着摆在了呼延长风的掌心。
他,两眼欲穿,还是没能克制住,张口弯臂着。莽胆毫无迟疑地被喂进了嘴中,未来得及咬破咀嚼。
咕噜一声,穿喉滑下。
哎!
“没尝到味,就什么也没了。”
呼延长风咽了一下口水,意犹未尽的张望着巨蟒破开的躯体,心中开始了侥幸的一念,但愿还有一枚,能感觉一下咀嚼的滋味。
他挪动着脚步,计划进行一次仔细查找。
陡然。
腹腔中一个冲撞。
呼延长风闪身摇摆,顿感腹腔中,两股激流相互冲撞,相互交着缠着。全身的血液,随着冲撞,急遽地膨胀、流动。双臂上,两腿上,除了皮开肉绽之处,所有的经脉暴突,仿佛全身爬满了蚯蚓,在急速地蠕动着。
裂开的肉茬处,开始瑟瑟冒血。
欲哭无泪的绞痛,带着翻江倒海的撞了一击,呼延长风眼前一黑。
扑通。
软弱地躺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想最后看看太阳,看看一切,包括身边的巨蟒。虽然脑中清晰缜密,前后整个过程记忆犹新,但还是无法坚持着继续。
看来这一次必死无疑了。
呼延长风忧伤地开始思绪翻滚搅动,想记住刚才的一起。但是,无论怎么努力,浑浑噩噩的感觉已经占满了脑际。让他不得不混乱了心思,也模糊了脑海。唯一有的,就是面前隐隐约约,却又不停地晃动着的四周。
当一丝清风吹过时,呼延长风终于没能抗争过眩晕,就在感觉到凉意的霎时间,眼前唯一存在着的晃动影子,渐渐地消失了。
长须银发的老翁和那个踩过呼延长风脸庞的帝俊,站在了他的头前。虽然帝俊,还是之前来过的那个可恶之人。但此时,呼延长风看不到他能再次出现。
“都成这样了还能活吗?”
裹着皮革战袍的帝俊惋惜地哀叹着。
“无妨,这才是推背玄丹第二重坤背的摄取。”
老翁蹲了下去,拨开呼延长风的眼帘,只是一瞅而过,脸上却惊现了喜悦和兴奋。
哈哈!
“他还真是个百年不遇的奇才。”
“何以见得?”
帝俊迟疑着,但眼神中漂浮着惊涩。
眼下的呼延长风,就是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几乎看不出是人的样子了。好在还有一张变形了的脸,能够估计出还是人的大致模样。
“都成这德行了,还有着顽强、坚韧的意志能够活到现在!”
老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