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叹了一口气,想到,也许我和吴天,真是前世的冤家也说不定。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梦境?为什么会有这种警示?“姻缘本是天注定,千年轮回谁人知。福祸吉凶早有定,奈何世间人炎凉!”
自己是前世的轮回么?那么,什么时候才是轮回的尽头?谁也回答不出来,也无法回答。
珠儿不愿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过多,想做些别的什么事情,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做什么呢?
拿起一具六弦琴,轻轻拨动琴弦,想要弹奏些快乐的曲子,但是,那一曲忧伤的调子却喷涌而出,带着几许悲哀,几许无奈,还有那几许不甘,从珠儿那指尖顺淌而下。
仿佛面对情郎的少女,轻解罗衫,羞涩而又激动,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献给情郎,那勇敢的少女,不惜把自己当做祭品,献给那个她认为会和她终老一生的男子!
琴音一变,仿佛在眼前呈现一副旖旎的画卷,少女与男子在床上巫山云雨,抵死缠绵,游离于眼中的痴迷,化作最终的满足!
忽地那男子起身,穿好衣服,无情地转身离去,任背后的女子如何哀求,那男子始终都不肯回头!
妾有情,而郎无意!痴情女子负心汉!仿佛就是珠儿自己的真实写照!
是月老牵错了红线么?还是这段感情本就不该发生?也许都是对的,错的只是角色而已!
珠儿弹奏着那首曲子,仿佛就是自己的故事,两行青泪顺腮而下,是啊,都是对的,错的只是角色而已!而我珠儿,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那么,我该出现在哪里呢?她又有些迷茫。来易来去难去说不完的情事吆。忽而珠儿有了一丝明悟,我该走了,回到那曾经来时的地方,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在那里,没有悲哀,没有伤心,有的,只是无尽的遐想!
珠儿感觉到有人在召唤,于是,她循着那声音飞去。
脱离了!她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喜悦,是么?脱离了,脱离什么?她也有点迷惑,当她回过头去,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形,兀自坐在那里,低首抚琴的模样,她震惊了,她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肉体,现在,只是以灵魂的形态游离于天地间!
蓦地,她终于明白了那庙祝的偈语的意思,自己只是轮回中的一个棋子,每一步,都得老天来决定!算了吧,就这样吧,该走的,终究是要走的!
那个绝美的女子,低首抚琴,而琴音却嘎然而止,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仿佛时光的长河,也在呜咽,在为那女子感到不值么?
停留只是暂时的,时间终得流动,朝着那一个方向,渐行渐远。
时间会否周而复始?没有人知道!
当人们发现珠儿去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她的脸上,兀自带着苦涩的微笑,仿佛睡着了一般,那粉嫩的脸庞,富有弹性的肌肤,无一不说明珠儿只是在睡觉。
但是,她的关节却早已僵硬,呼吸也早已停止。
珠儿的脸上,丝毫没有死人的那种苍白与古板,有的,只是那定格于瞬间的绝世美貌的永恒!
吴在渊得到珠儿的死讯,默然良久,他的头发一下子全都白了,是我,是我害死了珠儿,如果不是在我的一力搓合下,哪会有今天,哪会有现在珠儿的惨死?
吴在渊深深内疚着,但是,此事又不能这样放着,于是,吴在渊派人过去通知金鳞,告知珠儿之事。
金鳞这几天都是心惊肉跳,总是感觉要出什么事情,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正暗自庆幸,忽然听到门房禀报,说有吴府的人求见。
忽地,金鳞感觉到有一丝不安,这股不安越来越重,似乎都要压的金鳞喘不过起来!
吴府的人向金鳞说了少夫人珠儿已亡的消息,听得金鳞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家人忙向前侍候,金鳞早已泪如雨下,我儿,你竟先父母而去,这是为什么?
你可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么?金鳞一下子变老了数十岁,头发胡子都已发白,脸上的皱纹,也深邃了许多!
金鳞唤了夫人,一起赶到吴家,与吴在渊执手而泣!
忽地,金鳞发现好像少了什么,仔细一想,原来是少了姑爷!
金鳞向吴在渊询问情况,吴在渊据实相告,听得金鳞怒火冲天,但是,现在女儿去了,而姑爷早已出走,人家又不是直接凶手,充其量也不过是间接的凶手而已!
谁也没有规定,间接凶手也得接受法律的制裁,所以,也只能徒呼奈何!
金鳞协助吴在渊办了丧事,这才回府。夫人亦是哭得死去活来,几次都要轻生,还好被人发现得早,否则,早已去和女儿相会去了。
负心人呢?那个叫做吴天的男子,现在又在哪里?在做什么?他是否知道娇妻的离去?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