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分析得有理,还有什么?老二你继续。”
裴绰的话充分地肯定了裴涩元的话,也让众人看清楚了父亲裴绰的态度。
裴涩元会意,冲着父亲一拱手,继续说道:“即使他们三人中有人能够自愿去相,那么,问题又来了,大哥就一定能被太子推上相位么?”
不等其他人反应,他自言自答道:“依我看,却不见得。”
裴涩元直接断言了事情的结果。
“只要有一个相位空缺,就一定会有人挤破头地往前冲,相位之争,不用不说,大家也会明白这一点。”
“太子的人下去,不代表太子的人一定就会再补上,首先,右相李林甫一方就会极力反对。至于陛下的态度嘛,我也说不准。”
最后一句,裴涩元这时却有些犹豫地说着。
“二哥,怎么就说不准了,不是说陛下要维持朝堂上的稳定么?”最小的老七小声嚷嚷着。
裴涩元面色有些犹豫,扭头四顾,看着周围一双双期待的眼睛,他最后一咬牙,说道:“我有我的信息来源,有确定的消息表明,陛下对太子日益不满,欲要大力打压太子!”
这个消息如石破天惊,震得裴家所有人目瞪口呆,就算是经历过几十年风雨的裴家两位老人裴绰和裴怊,也是脸色微变,带着惊容,裴怊更是忍不住地问道:“二郎,你的消息来自于何人?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裴绰紧跟着问道:“是呀!老二,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对呀大哥,这事你怎么不早说,早说的话,我们也不必在这里争得面红耳赤,鼻子不是鼻子,眼也不是眼了!”裴涩元的几个弟弟不约而同地说道。
看着众人的反应,裴涩元微微有些苦涩,对于说出这一件事,他心里有些后悔了。
裴涩元:“父亲,伯父,还有几位兄弟,大家都稍安勿躁,坐下听我说。”
闻言,众人慢慢坐下,目光都盯着裴涩元,看他能说出什么个子丑寅卯来。
裴涩元依旧站着,看到所有人坐好,他才满脸苦闷地说道:“不是我一开始不愿意说,实在是我不能说啊!事到如今,我知道,若是我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想必大家也不会放过我。但我有言在先,今日之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一定不要给外人说,就是自己的妻子孩子,也不能说,大家能否保证?”
看到裴涩元说得如此严肃,众人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纷纷保证不对他人说,就烂在他们的肚子里。
裴涩元这才开口道:“消息是从万骑军将军颜天佑的口中传出的。”
谈起这消息,裴涩元心里不由感叹,自从知道颜天佑即将纳石国公主为妻,他就已经放弃了招颜天佑为婿的想法。
只是,自己的女儿一直对颜天佑念念不忘,甚至为了他废寝忘食,对于女儿的‘自甘堕落’,裴涩元无可奈何,心里满是苦闷和心酸。
杨家的寿宴他也参加了,宴会上,他自然看到了颜天佑的存在。回来后,他意外地发现,女儿再次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恢复了颜天佑来裴府夜宴前的状态,开朗活泼,笑语嫣然。
这种改变,不用想,裴涩元也知道源自于哪里,对此,他既为女儿的开心而开心,也为女儿一步步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而感到痛苦和烦恼。
而且,就在昨天,颜天佑意外的来访,向他直接表明了对自己女儿裴鑫的爱慕,希望他尽力成全,女儿也在一旁苦苦的哀求,令他烦不胜烦,最后他只好拿出广平王为借口,希望暂时推迟女儿与颜天佑的事。
谁料,对于太子长子,颜天佑竟然丝毫不以为意,为了求得他同意女儿的事,还直接给他讲述了不少隐秘之事,令他大为震动。
事情太过隐秘,一旦流传出去,裴家就可能引来大祸。这事,他本来计划等他好好思虑一番,过两天再对父亲裴绰讲明的,不想今天稍不留嘴,就顺嘴说了出来,话题就引导到了这个话题上。
裴涩元的这消息比方才关于皇帝打压太子的消息还要惊人,对于颜天佑,在坐的众人都不陌生,少年将军,立下赫赫战功,一朝被封‘长安侯’,名震长安,轰动朝野。
而且,谁都知道,颜天佑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甚至不久前还和皇帝李隆基一个桌上共进晚餐,在整个大唐,能和皇帝在一起共进晚餐的官员屈指可数,颜天佑能够和皇帝一起用餐,皇帝对颜天佑的宠信,可想而知。
不知如此,据不少人的传闻,颜天佑还认了皇宫大总管高力士为祖父,这关系亲近的不得了,而高力士是谁,大唐天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因此,事情关于颜天佑,裴家的众人不得不惊。
老大裴明松这回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急急问道:“二弟,颜天佑怎么会和你说这么隐秘的消息?还有,你是怎么会他这么相熟的?”
要知道,长安的权贵之家,没有人不想拉拢颜天佑,甚至不少人上门为自己家适龄的女儿求亲,谁都晓得,颜天佑如此年纪便到了如此地步,将来的前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