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做了进入中原南下扬州寻找颜天佑的决定之后,耶律彩主仆就一直向南方向走,经历了不少弯路,遭遇过不少危险,才千辛万苦地入关进入了幽州地界儿。
入关之后,由于两人身上都没有多少钱财,耶律彩只能卖了自己身上的金银配饰,有了些钱财,又买了地图之后,两人便马不停蹄地向南方赶去。
本想着尽快找到颜天佑,见到自己的爱郎,可谁曾想,耶律彩身子因为水土不服导致上吐下泻,她们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后来,她们找到一个大夫郎中治病。
经过诊脉之后,还没治好水土不服的病,她们反而得到了一个又惊又喜的消息,那就是耶律彩竟然有了身孕。
这个消息让耶律彩欣喜若狂,内心的喜悦无法言表,整个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水土不服的病似乎猛然就好了。
之后,大夫开了一些保胎药和一些治疗水土不服的药,并嘱咐耶律彩身怀有孕要多多注意休息不要辛劳。
在河北广平郡一个小县城呆了足足七八天,感觉水土不服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主仆二人这才起行南下,这回两人学乖了,换了马车,慢慢悠悠地往南走,一边安胎一边寻夫。
一路南下,走到青州地界,本来的路线是应该转道兖州顺大运河而下的。可是,没来由的,耶律彩突然想看大海,想要走海路到达扬州。于是,他们主仆二人向着东南方向的东牟郡而去。
怀孕期间的女人就是这么奇怪,想一出是一出。辽东难道没有海么?不是的。走海路比走运河水路更快,或许耶律彩是这么想的。
耶律彩确实想尽快见到颜天佑,一诉相思之情。可是事与愿违,刚刚到达东牟郡,耶律彩又病了,连床都下不了。
请过大夫,大夫讲耶律彩气血不畅,饮食不均,元气大伤,又受了风寒,从而导致身体极度虚弱,乏力无眠。
身子需要静养,耶律彩不得不在东牟郡城停了下来好好养病。
走海路的计划也付之东流,因为大夫说身怀有孕的女人经受不起颠簸。海上的大风大浪是能够让她的孩子小产的。
这吓了耶律彩一大跳,心里后怕不已,幸亏出了这一档子事儿,要不然后果难料。
如此一来,为了自己的身体,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耶律彩停留在东牟郡开始休养,直到今天,已经有十来天了。
由于调养身体花费繁多,她们身上的钱财不多了。因此,耶律彩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多了,想着再让阿莱娜换一些钱,然后走陆路南下。慢一些不要紧,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
今天阿莱娜出去给耶律彩买药,刚回来就看到了自己的主子走出了房间。不由大惊,大夫可是让主子静养的。
听到耶律彩想走动走动,想着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在外面透透风也好。
阿莱娜连忙进入屋子,取出一件斗篷给耶律彩披上,遮掩住全身,然后扶着耶律彩慢慢在院子里散步。
主仆二人边走边谈,聊着他们接下来的路程计划。
“主子,我们的钱财不多了。”阿莱娜轻声说道,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忧愁。在大草原,她骑马射箭打猎放羊,活得逍遥自在。可到了中原,她发现她的本领竟然无处可用,赚不到一文钱。
耶律彩展颜温柔一笑,温和地说道:“我不是还有把宝刀么?你把它卖了换钱,应该就够我们南下扬州的钱了。”
阿莱娜大亥,急叫道:“这怎么可以,宝刀可是主子您的父亲临死前留给你的,怎么能卖?”
望着远处的耶律彩,眼睛里闪过一丝怀念和不舍,温婉的声音响起:“宝刀再好,也是一件死物。再说我看着它,总会想起我的父亲阿娘,我的哥哥,还有我们的部落。”说到这里,她的眼里已满是哀伤,眼泪溢眶而出,清泪满面,声音中尽是悲苦:“卖掉它,至少能让我的心里好受一点。再说我们又没有赚钱的本事。”
听着耶律彩无奈而又心酸的话,阿莱娜好想哭,但她又不能哭,她一哭主子就更加伤心了。想起她们这一个多月来的经历,她也是感伤不已,主子当初是那么天真浪漫的一个人,谁能想到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为了钱财而屈服。
想想就是无奈至极。
耶律彩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颜天佑和她在同一个城池,就在距离他们不足五里远的的地方。她更不会知道,她的爱郎,她孩子的父亲,颜天佑已经灭掉了那帮屠灭迭喇部的马匪,为她报仇雪恨了。
这一切,耶律彩都不知道。
颜天佑下了船之后,由于在船上没有休息好,索性进城先找了间客栈,吃了点东西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一直睡到下午,睡了个大饱觉,颜天佑才醒了过来。
上次从这里前往辽东也没好好逛过这东牟郡城,这后世有名的登州港,颜天佑便带着手下兴致勃勃地出了客栈,向着这里有名的交易坊区走去。
富仁坊位于东牟郡城城池正中,是这里有名的交易区。南来北往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