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颜天佑离开历城的时候,历城东城距离城门不远处的一处客栈内。
二楼的一间客房内,正有四个人围在一起小声谈论着什么。房门突兀地从外面被推开,一个头戴黑色唐巾,身穿灰色紧身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立时便打破了房间内几人的谈话。
这间客房是一个套间,分里外间。听到有人进门,交谈的四人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年大汉顿时心里有些不高兴了,他早就吩咐过外面的人,他们正在谈机密要紧的事情,不要随便进来打扰。没想到还是有人闯了进来,他也不管是谁,骂骂咧咧道:“是哪个小兔崽子?也不敲门,我不是吩咐过……”
还没等大汉说完,他的嗓子好像被噎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脸上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张着大嘴巴,右手仿佛冰冻一般斜指上方一动不动。
除了大汉,其他三人见到从帷幔后走出来的人的模样,俱惊,纷纷站了起来躬身环手俯首,拜道:“我等见过董先生,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听到同伴的敬拜声,呆立的大汉这才清醒过来,他猛的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叩头起身,看着来人,浑身发抖,口齿变得不利索:“卑职不知不知…大人大人驾临,方才出言不…不逊,请…大人恕罪”。
被称作董大人的中年男子,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往前走两步,咚咚,每一声都仿佛重锤敲在了大汉的心上,让大汉心跳不由的加速,背后瞬时被汗水浸湿。
董大人再次站定,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几个人,冷冷一笑,左手一挥,大汉顿时一声高声惨叫,其他三人也不落儿好,每个人的右膝不由自主的相继重重跪在了地上,强烈的冲击感,让三人轻微勐哼。只见,大汉的左手被一片薄薄的柳叶刀给刺穿了,鲜血横流,大汉捂着左手也不敢把刀拔出来,死死咬牙忍着不发一声,额头满是汗水。其他三人也是如此,每人的右腿都各有一片柳叶小刀。
董大人缓步走到房间摆在东向上首的矮长椅处稳稳坐下,看着跪着的几人,嘴唇轻启,发出一道清冷的声音:“石磊,王其钧,将军交给你们的事办成了么?”
除了大汉,三人之中的王其钧连忙说道:“经过我们多方打探,核实王争确实曾在历城出现,他的踪迹也是在这里消失的。”
董大人丝毫不为王其钧的话所动,嘴角微翘,一脸戏虐的表情,道:“这么说,你们还是没找到”停顿了一下,“从我接到消息已经半个月了,还没找到王争的踪迹,那要你们几个废物还有何用!”语气越来越冷,冷得让人胆战心惊。
跪着的四人都浑身开始不停的颤抖,他们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知道,眼前的人向来说一不二,说他们没用,那意思和他们的生命到头了没啥区别。而且,董大人杀他们四人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看着四人不堪的模样,董大人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好一会儿才停住,然后冰冷地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要了你们的小命。算你们运气好,此次我南下未带人手,留着你们几个还有几分用处。”
闻言,四人高高吊着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几人如释重负的样子,让董大人心里很是开心,他最喜欢这种掌握了他人生死的感觉。让他人对他又敬又怕,玩弄他人于鼓掌之间,对他而言,是一种极大的乐趣。
“一点王争的踪迹都没有么?”
石磊上千挪动了几步,回报道:“卑职一开始只是查到了王争在历城出现过的痕迹,在城寻觅了好多天,都没有找到王争,线索因此断了。后来,卑职们又想,既然线索是在这里断的,是不是王争还在城中?于是,我们这两天通过县衙的外来人口登记礴,查询了近四年的外来人口。经过仔细筛查,符合要求的有了嫌疑人。”
“噢?”董大人来了兴趣:“有几个类似王争的人?”
石磊:“由于历城位置特殊,属于青州南北交通要道,南来北往人流密集,外来人口很多,因此……”
董大人打断了他的话,冷声说道:“我只问你有几人相似?”
“有十三个类似的人。”
董大人两眼一眯,一股杀气散出,房间里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石磊四人感受到这股滠人的杀气,身子再次不停的抖动起来。
董大人冷哼一声,道:“你们这帮废物,三年了,三年都没有抓到人,查到点线索还断了,现在就给我这样一个结果。你们让我如何向翁主交待?”
石磊怕这位将军身边的红人一怒之下把他们全都杀了,咬咬牙,打下保票,说道:“大人,您再给我们两天时间,我们一定找到王争的下落。若找不到,提头来见。”
“一天!”董大人冷声说道:“我只给你们明天一天时间,若再找不到王争,你们几个直接自尽吧!”
‘自尽’两个字虽然说的声音很轻,但石磊他们知道,这就是一封最后的通牒,明天找不到人他们必死。
“是,卑职等一定明天找到人”王其钧道。
董大人冷哼一声,起身飘然而去,来轻轻去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