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中年男子的呼喊,颜天佑停下来回过身来看着他,看对方还有什么事。
看到颜天佑停下来,颜姓男子连忙快步走上前来,说道:“在下淄川郡司马颜曜卿,方才小儿多有得罪,在下代犬子给两位赔礼了,请二位万万莫怪。”
颜天佑没想到对方还是一个不小的官,据他所知,淄川郡司马可是堂堂正六品官,按道理没必要对他这么客气啊。心里感觉对方很奇怪,方才不是让他儿子道歉了么,道歉还有道两回的。带着些疑问,他再次躬身客气道:“原来是‘杨’大人,不知大人方面,在下方才失礼了。”
尽管重生以来,颜天佑也见过不少官员,比郡司马大的不知凡几。不说别的,就说扬州刺史韦坚,那可是上州刺史正四品下的高官,而且其还是长安韦氏族人,太子妃长兄,只要政绩卓著,随时都可能调去中枢,直升为相。因此,尽管颜曜卿对他极为客气,他也丝毫不以为意。
一方面原因是他见过世面,再说对方的官也不大,通俗的说,就是不在乎;另一方面,两人萍水相逢点头之交,没什么利害关系。
要是普通的市井小民,见了朝廷六品官,早吓得的拜头跪下了。
“‘杨’大人还有其它的事?”颜天佑继续说道,由于南北口音不同,他把‘颜’曜卿听成了‘杨’曜卿。
颜曜卿也没听出两者口音的不同,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道:“小兄弟,方才犬子多有得罪,正逢正午,在下设宴,请小兄弟莫要推辞,给我们一个赔罪的机会。”
听了大半天,知道旁边的敏儿拉了他一把,颜天佑才终于明白过来对方堂堂六品官员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一个无官无职的白身如此客气,原来对方是冲著吴兴沈氏的名头来的。心中一阵苦笑,他又不是沈氏子弟,但他又不好明说,只能将错就错。
颜天佑道:“杨大人,真的不必挂怀,我与令郎的事是小事一桩,我不会在意的。”
颜曜卿听出了颜对方有推辞的意思,说道:“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到了那就是缘分,小兄弟来来来,这边请。”
不等颜天佑拒绝,颜曜卿拉着颜天佑就往醉仙楼走去。
说起来颜天佑不是一个没主意的人,要是别人,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让他做某些事,他肯定是不乐意的,甚至说不定早就甩脸子了。说来也奇怪,尽管颜曜卿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但是他心里竟然没有被强迫的恼怒,直接顺从了。心里想着或许这就是有眼缘吧,一边想着,颜天佑一边随颜曜卿走着。
敏儿才不管这些道道,她紧紧跟着自己的佑哥哥,反正颜天佑到哪儿她就到哪。
到了酒楼的二楼,颜曜卿不久前喝酒的地方,其直接让伙计重新换了一桌酒席。这才为颜天佑介绍在座的人。
“小兄弟,这是历城县尉魏方,这是小儿你知道,颜元庆。”
既来之则安之,来了已经来了,颜天佑就当蹭饭了。依旧客气说道:“杨大人,您不必如此客气,小辈天佑,你叫我天佑就好了。”
颜曜卿正愁怎么拉近双方的关系,闻言大喜,也亲近的说道:“天佑,你也不必大人大人的,以年纪来论,我托大你就叫我伯父吧。”
guan chang之人果然不一般,还没怎么的,他就多了一个伯父,颜天佑想着,也不好博对方的面子。“那我就叫您杨伯父,杨伯父,我为您介绍一下,这是小侄表弟沈佳敏。”颜天佑指着旁边坐着的敏儿说道。
颜曜卿看出两人中以颜天佑为首,轻轻朝敏儿点点后,就继续对着颜天佑说道:“贤侄来历城县可有何贵干,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在历城的地面上不论我还是魏大人,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萍水之交,颜天佑才不会把自己的目的随便告诉别人,只是客气道自己两人是来北方游历的,路过这里,明天就要继续北上。
听到颜天佑明天就要离开,颜曜卿也就不再言其他,只当结交江南望族子弟。一时间,酒席之间,觥筹交错,你来我往,谈股论今,无所不谈。
酒席宴罢,颜曜卿与众人亲自送颜天佑出门,然后才离去。
颜天佑与颜曜卿这对父子,第一次相见,在互相不知道对方存在的情况下,便草草结束。
侭管喝了不少酒,但颜天佑丝毫没有喝醉的迹象,敏儿也没喝多少酒,正好酒足饭饱,颜天佑便想着继续寻找自己出生的地方。
正走着没一会儿,忽然前面遇见的那个贼偷少年窜到两人身前,猛然跪下。
颜天佑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不想和这种人要什么交集,但碍于从小受到的礼仪培养,不好视而不见,他说道:“你还有什么事?”
贼偷少年道:“这位公子,求求您,帮帮我,我娘就快死了,救救我娘。”边说边磕头不止,本就灰头土脸的样子,此时显得更加狼狈。他知道,那锦衣少年家大人都对这位公子那么客气,这位公子一定出生不凡,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他等在醉仙楼门口,祈求这位公子怜悯救他母亲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