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七月,此时的扬州城南观音山,山林郁郁葱葱,山花烂漫,小溪潺潺,时有鸟兽常鸣,景色静谧而秀丽。
突兀地,一阵马蹄声踏破了这宁静祥和的氛围。很快,三匹马出现在了观音山的山脚下,正是李玉海他们三人。
从扬州西南的羊头山慌不择路地策马狂奔,再加上又被唐风追兵追杀,没仔细辨认方向,三人就来到了扬州南部的观音山。
三人一猛子扎进了观音山,却发现走着走着,路是越来越窄,到最后就剩一条狭隘的山路了。
“义父,没路了,马不能跑了。”血狼提醒道。
李玉海转过头正要回话,就看到了两人身后摇摇欲坠的杀狼,他连忙勒住马缰,右腿跨过马头跳了下来。
他走到了杀狼的马前,抓住了马缰绳,驭住杀狼的马。
杀狼完全就是靠着身体的惯性驾驭着马匹,李玉海刚停住他的马,杀狼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对此,李玉海早有准备,接住了他。
他刚托住杀狼的身子,就看到了杀狼背后明晃晃的弩箭。可能由于高速的颠簸,伤口不仅没有止了血,反而开裂了伤口,血流了一路,此刻还在小股小股的往外涌。
杀狼轻闭着眼睛,面容枯槁,一点血色都没有。李玉海轻轻地把杀狼的身子横放在地上,让杀狼正面向下趴着。
缓了片刻,杀狼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面容焦急的义父,嘴唇轻启,虚弱地开口说道:“义父,看来我以后不能继续在您身边为您鞍前马后了,不要管我了,您和三哥走吧,追兵快到了。”
由于杀狼是趴在地上的,加上他的耳力本就惊人,他已经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他们好不容易摆脱的追兵,还是没有躲过去,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了上来。
李玉海的耳力也不差,他也听到了隐隐约约的马嘶叫声。
时间不容许他们继续呆在这儿,李玉海为杀狼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就让血狼背着杀狼开始往山上跑,不管杀狼怎么说,就是不听他的话,一味地向着山里钻。他觉得只要钻进深山老林,就能彻底摆脱追兵。
此时太阳刚刚日上三竿,和煦的阳光照进山林,驱走了山林的阴暗,也为李玉海他们带来了方便。
三人先是沿着山间小路往上走,走了一段路后,李玉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血狼他们就走进了山林,李玉海在前面开路,血狼背着杀狼跟在后面。
杀狼现在也无力再说话了,迷迷糊糊地任由血狼背着。
此时,唐风的追兵也赶到了刚刚李玉海他们弃马的地方。
“大人,你看!”武曲指着前方的马匹激动地说道。
唐风也看到了前面老实呆着的三匹马,走到三匹马跟前,翻身下马。
唐风一下马,就被地上的一滩血迹给吸引住了。他走过去蹲下身,用手沾了一点,在手中一搓,发现还没有凝结,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开口说道:“他们没走远,给我追,注意地上的血迹。”
杀狼的伤口虽然被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但是毕竟还是太多粗糙,即使被血狼背着,还是有不少血流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唐风凭借过人的嗅觉和杀狼留下来的线索,很快就追到了李玉海他们的背后。
“都小心着点,留心他们走过的痕迹。”武曲高声喊道。
在他们前边,距离追兵三四百步的李玉海三人,清晰地听到了武曲的呼喊,不由加紧了走路的步伐。只是,由于背着杀狼这个大拖累,走得自然不快。
两方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里,这里有,快看,这里……”
背着杀狼的血狼,听着后面追兵的高声呼喊,心里一急,加上杀狼这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压在身上,额头上的汗水渐渐多了起来。
“义父,不行啊这样,我们很快会被追上的。”血狼不由对李玉海念叨着。
李玉海停下步子,回过身来瞭望了一下后边的追兵,就发现,人虽然看不清,却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影,正朝着他们追过来。
说实在的,李玉海没想到唐风他们能够这么快得追上来,看来,还是小觑了唐风的厉害啊。
他再回过头看了看迷迷瞪瞪的杀狼一眼,说道:“老三,你背着老五走,我来抵挡他们。”
血狼自然不会同意李玉海的想法,争着要抵挡追兵,让李玉海带杀狼离开。
两人的争夺声,让杀狼清醒了过来。由于失血过多,即使平时强壮如牛的身体也提不起一点力气,不想拖累二人,杀狼出声道:“三哥,把我放下吧,你和义父快走,没有我的拖累,你们肯定能逃走。”
“老五,这说的什么话,我这做父亲的,怎么会丢下我的孩子。”李玉海听了杀狼的话,立马反驳道。
即使知道继续带着杀狼,他们三人可能都会死,李玉海依然还是不肯放弃杀狼。
“义父,你们快走,我先挡着,他们离我们不到两百步了。再不快点,就要被发现了。”血狼焦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