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身后的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所有的人都看见了门口的那个人。
洛云。
洛云望着唐三,面无表情,转而,释怀地笑了一下,淡淡的透出哀伤,“唐三,你醒啦!”
洛云轻快地踏了进来,移到唐三的床边,“没事就好。”说完,神色复杂地望着唐三,唇角漾开了一个绝美的笑容。
洛云很美,唐三知道,她也很美好,唐三也知道。只是,他辜负不起她。
“洛云。”他愧疚地低唤了她一声,低下头,不敢看她。
不敢看这如此纯美的人,和那人脸上的笑容。
“唐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了!”洛云想说‘我很担心你’,但是她用什么情意去说这句话呢。所有的感情与思绪还是只用这一句话去代替吧。
唐三,只要你没事,就好!
唐三愧疚地瞅着洛云,他不知道,其实一切早已被南之闲算计好了。是他让洛云来的,因为他跟洛云闲聊时,就能感觉到洛云对唐三的感情,所以这件事必须要了断,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唐三!
南之闲望着无言相对的两人,固然有愧,但也别无选择。
在南之闲看来,或许连唐三自己也不清楚,洛云在他心里到底是摆在什么位置的。
当断的就得断,唐三不是南司月,所以他可以毫无顾虑地把洛云带到夜泉身边。
“唐公子大病初愈,应该多休息,我们就不便打扰了。”说完,望向洛云。
洛云没有回头,她知道南之闲在指谁,她也知道,自己对于唐三来说,也许只是个相识罢了,既然无情,那就无需留情。
再美的花,终究是要开的,也许只是赏花的人不同了而已。
人的感情就像美丽的花,既然他不是那个赏她的人,又何必强留他那颗无心欣赏的心呢。
洛云悠然地站起,离开了唐三的床,她与南之闲一起,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今晚的月色真美,只是在辉煌的明月下,印出的却只是自己的阴影,印落了一地,心底的阴霾。
在看到床边椅子上那张与自己惊人相似的脸后,洛云最初的讶异也被淡淡的释然所代替,原来是这样。
因为这张脸,这张与那个坐在椅子上如此相像之人的脸,那个南王府最高贵的女主人南王妃。
洛云一下子豁然开朗。
现在她完全明白了,唐三初见她时的惊讶,在溪边眼里透出的哀伤,苜蓿丛前满目的爱怜。都是因为这张脸,这张与那个人极其相近的脸!
她真的很想大笑出声,十八年来,第一次,那么厌恶自己的这副容颜。
原来,只是因为这张脸……她苦涩地摇摇头有些事,总归强求不来,不管你怎么努力去争取。爱,就是其中之一。
门在洛云的身后肃沉地合上,一切都被掩埋在了这片无声的静寂中,寂寞而苍凉,亦如她此刻的心境。
那份感情最终还是没能抓住,就这样的逝去了,像腐烂在了泥土里的种子,等不到发芽,就已死去,既是结局,那就只得面对。
“清辉。,怎么还不睡?”走廊里依旧立着清辉的身影,她仰着脖子观看着这片星辰,南之闲诧异地望着她,语气里带着嗔责。
她依旧看着天空,眼神清澈,似乎压根没听见南之闲的话。
两人之间的沉默,挤满了这个空荡的夜晚。
“为什么人们总是相信天命?是太愚昧,还是太害怕?”她没有看向南之闲,眸色的黑白里只有这一方朗朗星空。
也许那更像是自问自答,一个困惑了她许久的问题,人该信命,还是该自己主宰命运?
“尽人事,听天命。”他走到清辉身旁,扳过了她的肩,领向她的房门“该回房休息了。你的身子还很虚。”
她杵杵地定在那里,看着南之闲的眼里,是一份茫然与深究,“人应该信自己,命是自己的。”
“人胜不了天,命是天定的,我们不是神!清辉。”南之闲用着坚定的口吻,让清辉明白一件事,人终归是只能被天定的命运掌控的。
清辉抓着南之闲的手臂,用力地摇着头,“神也不是我们,他们永远不知道人能做到何种地步,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南之闲,给他们一次机会吧。”她深深地望着他,眼底映落着他的身影,牵着淡淡的期盼。
时间的沙漏点点地筛落,他抽出了自己的右手揽过她的手臂,“走吧,该回房歇息了。”
他选择了避而不答。
也许她早料到了这个答案,心里有些许的失落,可依旧随着他的脚步进了房间。
清晨,南王府的宁静被一片吵闹声惊醒。
某某与瑶瑶带着一帮唐宫弟子与南王府的侍卫发生了争执。
“什么事?是谁私闯了南王府?”南司月把话狠狠地抛向了争执的人群中,掷地有声。
某某扭过脸,上下打量着南司月,“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