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们能留住的美好是少之又少,能不伤害就尽量不要伤害自己好吗?唐三。
两个少年,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初见的时候,他几乎以为他是女子。
只因为,他从未见过他这样漂亮的男人,漂亮得让他错不开眼。
那个白衣的秀美少年,带着一脸闲闲的笑容,斜倚在大厅右侧的桌边,望着门外,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将茶杯盖掀起又盖好,盖好又掀起,手指修长干净,薄薄的指甲近乎透明,只是虎口的薄茧,告诉他:他是使剑的。
只怕,还是高手。
珠帘摇曳,均匀圆润的明珠,将那个白色颀-长的身影碎成无数片,却片片璀璨。
南司月微微侧身,淡淡问,“他是谁?”
阿堵欠身,恭谨道,“属下这就去查。”
“……算了。”南司月犹豫了一下,随即止住了阿堵。
这个人是谁,于他,其实无关紧要。
临平每日都会路过许多注定不会停留的人,此人不过是其中一个,略微好看一些罢了。
又坐了一会,南司月离开了。
他来这里,不过是为了等一个人,只是,他等的人一直没有出现,却等来了唐三。
——当然,那个时候,南司月还不知道他叫唐三。
唐三的目光终于从临平熙熙攘攘的街景上收了回来,黑眸微转,不经意地瞥见二楼靠栏杆的一间包厢,水晶珠帘轻轻地晃了几晃,帘子后,一个让人忍不住多瞧几眼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唐三撇嘴,“吃个饭还要垂珠帘,难不成是哪府的大家闺秀?”
他又不禁好奇了——兴许是绝代佳人。
唐三想起方才影影绰绰的一瞥里,那个走远的背影,模糊的风华。
心中有些许遗憾,却未料重逢会那么快——
“之闲,怎么又在玩水,小心冻着。”司月皱眉轻斥。
他是愈来愈摸不透这个弟弟了。一付患得患失、若即若离的样子,有时却又别扭的让人头痛。就好像现在,之闲就窝在这个他们小时玩水的湖边,不管天寒地冻,赤着脚,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水。水晕一圈圈漾开去,在远方复归于平静。
手无意识的抚弄着发带,俩束青丝顺着脸颊垂泄而下。
眉微蹙,眼神迷离飘忽。
眼前的人儿,与这秋冬的肃杀融合,让人心悸不已。
司月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然后上前。抱起之闲,让他舒服的坐在池边凉亭里的石凳上。修长如葱玉般的手指,捧起那双赤足,捂在胸口。原本欺霜赛雪的肌肤,已冻得通红,着实令他心疼不已。
寒风卷起片片枯黄的落叶,在飞舞、在跳跃。梅香浮动,缠绕着亭中的俩个身影。
凝视着眼前这个秀美的少年,司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都快十四的人了,身量却如此单薄。瘦削、柔弱,似不禁风。
他和之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因着上一辈的恩怨,这个弟弟从一出生就没母亲在身边。而他们的父亲,这个王府曾经的主人,也甚少关心他们。
之闲自小就跟着自己,对于这个弟弟他自然也是特别怜爱的。之闲晚上怕黑、怕一个人独处,他便每晚都搂着他睡。给他讲故事,给他温暖。
想着那个纤弱的少年,蜷缩在怀中,手指抚过胸口滑落腰间。身体莫名一股燥热,望着他的眸色一点点幽深下去。
匆匆赶来的阿堵,刚好看到这一幕。他们的王爷单膝着地,抚着二世子的赤足,头微微仰起,薄唇轻启,唇瓣如娇艳欲滴的花朵,似等人采撷。
一个风华绝代,一个秀美绝伦,宛如一对璧人。呃,呃,等等。璧人。王爷和世子,不纯洁呀不纯洁。阿堵使劲甩甩了头,妄图把这个邪恶的念头驱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