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用这个筹码去换得最大的利益呢?
消息一传出,满朝皆惊。
上次南司月高调硬闯别院已经让众人胆战心惊了,好不容易听到他被抓捕的消息,这小心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竟然这么嚣张跋扈地闯进了皇宫,劫持了夜王?
作为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这一连番变故,已经足以将南王府的形象妖魔化了。
南司月难道是可通天的神么?
那江南……难怪江南久攻不下……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并肩王却只是吐出了两个字,“疯子。”
这个行为本身,比硬闯别院更加疯狂。
闯别院的时候,至少南司月还为自己准备了退路,而这一次,他没有退路。
夜都的南王府势力已经被打压剿灭得差不多了,现在南司月身边的人,也是他最后的人手。这些人当中,还有一个极不稳定的阿堵。
干这种火中取栗的事,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夜之航又想起那日在别院,他与南司月对弈时,南司月说的那一句话,“便是拼尽最后一枚棋子,我也要赢。”
他果然言出必行。
这一点,跟那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老南王,真是何其相似啊。
“并肩王……”前来报信的人,焦急地等着夜之航的回复。、
“老夫且去看看吧。”夜之航叹气。
不过,有一点,他真的想不通:阿堵那个人,即便是心存愧疚,最大的可能,应该是一死了之,两不相负。南司月竟然能说服他重新回到南王府,这份心机与手段……真让人不可小觑。
傍晚时分,那两个打探消息的斥候,终于将昊天殿的情况代给了云出。
云出听完后,非但不觉得开心,反而忧虑更甚。
倘若矛盾没有激化,夜泉并不会真的动南司月,他们反而有时间从长计议。
现在,双方都已经到了这种白刃阶段,要想和平解决,太难!
简直不可收拾。
“王妃,不如我们去昊天殿接应王爷吧?”其中一个斥候建议道。
云出摇摇头,手扣着桌角,沉吟片刻,才轻声道,“过去只能添乱,现在,只能往好的方向想,王爷既然选择这么做,便一定有自己的万全之策。我们是要接应,但不是去昊天殿,而是在宫外,准备好骏马和离京路线,事情一了,必须能尽快脱身。”
那人‘喏’了一声,很快去着手安排了。
云出则缓缓地走出门外,望着不远处昊天殿巍峨的宫角,心中黯然。
夜泉和南司月之间,终于要到这种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地步了吗?
“王妃是要随我们一起出宫吗?”剩下的那个人,站在云出身后,谨慎地问。
云出摇头,“我要去昊天殿。帮我准备一套侍卫的衣服。”
“可是,现在昊天殿那边……”那人犹豫。
云出回头,朝他微微一笑,笑容恬淡而澄澈,“没事,我有分寸。”
她当然不会像以前那样,每次出击,都将自己不管不顾,恨不得倾尽所有。
因为——她的生命里已经有了不能舍弃的人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一直以来,她的世界昏昏沉沉,她既勇敢又懵懂地往前冲,可突然有一天,一个人在她的世界外打开了一扇门,光芒倾洒而入,他倚着门,笼罩在光晕里,美得像个天神,可从此,也渐渐成为她的牵绊。
这种牵绊初时并不明显,可这几日,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才发觉,已经纠缠得那么深。
云出来到昊天殿时,那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夜之航也已经到了,南王府的那些人则手持利刃守在昊天殿门口,他们的阵法很是奇怪,人数上明明处于劣势,可是步伐奇幻,好像怎么打,都打不少一样。
当然,外面的士兵也不敢逼得太紧。毕竟,夜泉还在他们手中呢。
待夜之航莅位后,双方基本属于休战状态了。
大门洞开。
身为当事人的双方,却静静地坐在大殿右侧的椅子上,猛地看上去,颇为和谐。
南司月和夜泉的表情都看不出什么,南司月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夜泉的面色也很沉静,甚至于隐忍了。
站在夜泉身后的,还有十二个身后高明的暗卫,怎么看都不像被挟持的样子。
特别是云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南司月现在可是没有武功的……
昊天殿外,人影憧憧。
殿内却一派平和。
夜之航只身一人,从殿门走进去的时候,他在阿堵面前停了停,目光平和得近乎慈祥,似乎并没有责怪阿堵的意思,可是,正因为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责难,才更让阿堵羞愤欲死,脸色惨白,头垂得极低。
夜之航已经毫不在意地走进了大殿。
南司月见他来,恪守一个晚辈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