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这个样子参加婚礼,也无所谓。”南司月微微一笑,“反正,你在我眼中,怎样都一样。”
云出眨眨眼,又埋头扒拉了几口米饭,比起刚才的委顿来,好像又恢复了些许活力。
南司月这才放下心来。
至于整个下午,她与唐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要她不说,他又何必去知道?
她果然吃完便去睡了,进房倒头就睡。
南司月在外面站了一会,听见她均匀的、没有一点伪装的细微鼾声,终于忍住心中的担忧,悄悄地走开。
一大清早,起床,沐浴,梳洗,打扮。
经过一晚的睡眠,云出的精神似乎好得出奇,起得很早很早,等南王府的侍女端着衣服头冠进去的时候,她已经自个儿洗完澡,坐在床边等她们了。
等她收拾打扮好,天还是很早,但能赶到的人都已经赶来了,外面喜宴暄天,人声鼎沸,南王府很少这样热闹过。
按照常理,新娘应该等在房间里,等到了吉时,才出来拜堂。
在此之前,新郎也不该与新娘见面。
只是,南司月哪里管得了这许多,他知道云出是个耐不住的性子,又怕她为了他委屈自己,索性他率先破戒了,扔下这满屋的宾客,屏退了其他人,自个儿留在屋里,陪着她一起等吉时。
擦脂抹粉后的云出,看上去气色很好,神采飞扬,将南司月在心中徘徊了整整一万的忧虑,给压了下去。
“等会可能会有很多人,到时候,无论他们说什么,好的还是坏的,你只要记得自己的选择,相信我,就可以了。”南司月含着笑,对她说了一句堪称莫名的话。
照理说,云出应该讶异才对。
南王娶亲,谁敢在婚宴上说坏话。
可是她很平静,闻言,只是笑了笑,然后拨弄着头上凤冠,嘟着嘴道,“这一次,总该不会掉了吧……”
南司月愣了一下,随即微笑。
上次的乌龙事,这一次,大概,是不会上演了。
“哎,当南王妃有什么好处?”云出突然巴巴地凑过去,贼兮兮地问,“认真的,南王府到底有多少财产啊?”
“……多到你无法想象吧。”南司月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但觉得面前这张冒着金光的脸,实在是很有求知欲的样子,所以,宽慰了一句,“大概,能买下大半个夜氏王朝吧,其实,我也没统计过。”说完,他又淡淡地加了一句,“不过,从此以后,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了。”
“哇哇。”某人口水长流,一副猥琐的小市民样,“那除了钱之外呢,还有什么?”
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清点自个儿的身价财产了。
南司月丝毫不觉得什么,反而很乖顺很配合地回答道,“还有自己的军队啊,还有遍布整个王朝的暗桩、暗卫,还有许多归顺南王府的江湖门派啊,还有许多地下产业啊。”
他每说一样,云出的眼睛就亮上一分。
说到最后,简直就是一个财迷看见大金山的表情。
“耶耶!我的运气真是太好啊!”等他终于哗啦啦地说了一串后,云出几乎要雀跃起来,忍不住欢呼。
南司月含着笑,静静地看着此时欢乐得像一只小老鼠的云出。
从前不觉得这些东西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可如果它们能让她这么开心,那末,拥有这些东西,也是一件极好的事。
“你真的好有钱。”她盯着南司月,由衷地感叹道,“拥有的东西那么多……”
多到从前的她,发挥最大最大的想象,都无法想到它的十分之一。
“我的便是你的。”他提醒她,被她这样崇拜地看着,南司月几乎有点不自在了。
“所以说,我的运气真的很好很好,终于把自己给嫁了,对方还是一个天大的财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高兴的缘故,她说着说着,泪突然流了下来。
南司月吃惊地看着她依旧含笑的唇角,还有眼角晶莹的泪珠。
“怎么了?”他站起身,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低低地问。
“没事……”云出摇头,依旧笑容满面,“南司月……我很庆幸遇见你。”
“怎么突然说这个?”他一怔,随即微笑。
“真的,我很庆幸遇见你,遇见你,是我这生中最最运气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求神拜佛太多了。”她垂眸低低道,“可是遇见我,却一定是你这生最最倒霉的事情。”
便和唐三一样。
遇见她,是他们俩的晦气,却是她的运气。
她应该为此,向佛祖多烧几柱香。为他们,为自己。
“乱说什么。”南司月的俊脸微微一沉,然后,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印了一吻,“遇见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事情。”
其它的事情,都是毫无意义的。
都是无足轻重的。
辽阔江山,倾天权势,都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