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是客房,平素人来人往,那机关所在之地,必然不惹人注意,但又不会被人不小心触动开关,从你刚才的描述可知,你对这个花瓶也不过是一言蔽之,可见它不引人注目,又在架子后,并不容易被别人碰到,除此之外……它的存在,本有点可有可无,而在这间房里,此类装饰品实在太少,可见主人也并不是一个附庸风雅之人。因而更为可疑。”
云出听得眼睛一眨一眨的,心中还是刚才那个盘旋脑中不肯离去的念头:他不去当狗头军师,真是太可惜啊太可惜。
“先进去看看。”现在,密道门已经打开,江玉笛正在里面,若想探知他那个传家宝的位置,只能跟过去继续偷听墙角了。
“恩,你站在我身后。”南司月淡淡吩咐她,然后,也不等云出回答,已经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到自己的后面,迈步走了进去。
云出隐隐觉得不太好,里面情况莫名,万一南司月以此遇险,她岂不是罪大恶极。
念及此,她立刻停住脚步,扯住南司月的衣角道,“算了,今天就不偷了,我们回去吧。”
“然后,你再单独来?”南司月轻描淡写地揭穿她的小心思。
云出眨眼,哑然。
“如果那样,我宁愿这次能为你拿到那样东西。”南司月很自然地说,“放心,如果这个小地方都能困住我,我早就死了很多次了。”
身为南王,纵在权力之巅,但也要时时刻刻面对各式的考验与危险。
他并不是弱不禁风。
云出又眨了眨眼。
明明是自己找他一起来长见识,怎么变成了他帮自己?
真是丢脸啊。
这样想着,两人已经顺着甬道走了一段路程,前面有一个石室模样的开阔处,有灯光从那边逸出来。
他们很自然地停住脚步,正想仔细听前面可有人说话,头顶突然一阵轰轰作响,一个铁笼从上方砸了下来,南司月抱着云出,往前一闪,墙壁两侧又倏地冒出了两排利剑,好在他反应迅捷,还未落地,脚尖便点在了剑身上,人如疾电,跃进了那座石室里。
石室内一阵刀光剑影,他们匍一落地,便被人团团围住了。
而正中间站着的年轻公子,修长挺拔,身着锦纺长衫,面容俊雅,不用猜就知道是江玉笛了。
“阿妩,你终于来了。”他望着云出,轻声道。
云出蒙着黑巾,他又是专门等着阿妩来复仇,七年未见,认不出昔日的枕边人,并不稀奇。
云出愣了愣,正想反驳,可不知为何,心中玩心顿起,她本极擅仿声,装出阿妩的声音并不难。
“是啊,江公子,好久不见。”她闷闷地笑问,“不知道公子午夜梦回时,可曾在噩梦中见过我?”
江玉笛脸色一变,手持长剑,警惕地看着他们。
南司月则微微一哂,心知云出是想抱不平了。
虽然阿妩与云出也有仇,但一码归一码,在江玉笛与阿妩的事情中。江玉笛确实丢了男人的脸。
“我们正邪不两立,你既是慈微门的妖女,当初就不该处心积虑地接近我!”江玉笛尚说得义正言辞,没有一点悔改或者愧疚的意思。
云出听着差点气炸。
“我出自慈微门,便不是你心爱的女子了吗?那你一开始爱上的人,到底是我,还是我的出生我的背景?”云出下巴一抬,冷冷地看着他,“即便你胆怯了,懦弱地想逃开,安静地走开便是,我只会认为我当初瞎了眼,看上了一只狗!你又何必还端着正派人士的大旗,算计我,还想烧死我?”
即便是面对一个不相干的人,也不至于无情至此!
江玉笛哑然片刻,然后高声道,“邪魔之人,人人得以诛之!”
“……邪魔之人,呵呵,在认识你之前,我可是一点邪魔之事都没做。”云出又是冷笑,心想,阿妩虽然可恨,但当初,她也真是太倒霉了一点。
碰上了这么一个伪君子。
如果有哪一天,因为她的什么狗屁身世,她爱的人对她刀剑相向,她一定也与阿妩一样郁闷。
念及此,云出扭过头,用本来的声音问,“如果当时你处在江玉笛的位置上,会这样做吗?”
“……你何必用他来侮辱我。”南司月言语淡淡,没不屑也不激动,可恰恰是这种淡然得、好像在说一件天下皆知之事的语气,彻底地惹怒了江玉笛。
云出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南司月平素不说人是非,可他真的藐视一个人时,却比说什么都过分。
就是,将对方视若无物的感觉。
在他面前,对方就算把自己矮到尘埃里去,也不屑被他踩上一脚。
“你并不是阿妩,你是谁!”云出的原声,已经暴露出了她的身份。
云出笑了笑,吊儿郎当道,“就是你不认识的无聊之人呗,知道了还废话那么多,你这人啊,还不是一般的虚伪。”
如果是以前,她此时应该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