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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站在夜嘉后面,听着所谓的‘告密者’提供线索的南宫羽,眼皮突然跳了跳。
心里顿时恶寒。
等进了房,掩上门后,舞殇便敛起脸上的笑容,有点生硬地向她曲了曲礼,“王妃。”
云出被她突来的礼数弄得措手不及,她赶紧摆摆手,从舞殇面前闪开,“舞殇姑娘,说起来,你还对我有恩呢,别来这一套,我是什么劳什子王妃。”
“你确实不称职。”舞殇也不客气,一番做作完,便恢复一贯的慵懒模样,甚至有点埋怨地扫了她一眼,“你若是真的把自个儿当王妃,又怎么会让王爷受那么重的伤?”
“南司月真的伤得很重?”云出怔住,心底悠悠地一凉。
“是,很重,我从来没有见过王爷伤得那么重过。”舞殇的脸并不太冷,但淡漠的样子,比冰冷更让人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王爷自身的修为本不在南王府任何人之下,如果不是为了旁人,他不至于会这样,王妃……云姑娘,我可以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舞殇摆明了是要兴师问罪。
云出也自知理亏,她原来就忧心,如今听到舞殇的亲口承认后,只觉得晕晕沉沉的,一时半刻,也辨不清自己的想法,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得亲眼看看南司月到底如何了。”
“云姑娘,昨晚的事情,王爷不肯对我们说,你也不肯吗?难道——另有隐情?”舞殇盯着她,见她懵懵懂懂的,当即出言催促道。
如果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好对阵下药,实在是一件麻烦事。
“不是,我们……我们在一个小村里碰到了一种蛇……”云出隐去了并肩王的事情,三言两语,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她越是说得多,舞殇的面色就越是沉上一分,到了后来,那种慵懒早不复存在,简直可以用冷若冰霜来形容了。
“你竟然让王爷去救夜泉?还在救治的时候分出精力来救你?”她沉声问。
“嗯。”云出点头,有点窘。
“……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舞殇有点咬牙切齿地说。
云出眨眨眼,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你想骂人,如果可能,还想打我一顿。”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舞殇本来是满心怒火,见云出这样实诚,也懒得和她计较了,顿了顿,她叹口气道,“我虽然不知道王爷到底喜欢你什么,但只要是王爷认定的人,南王府上上下下,都会对她恭恭敬敬,便如对王爷本人一样,所以,我既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却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如果云姑娘但凡有点感念王爷的情意,就请应允我。”
“舞殇姑娘请说。”云出立刻正色端坐。
“我想请姑娘现在就去探望王爷。”舞殇一字一句道。
云出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这恰恰是我来找姑娘的理由,却不知王爷现在在哪?仍然住在南院吗?”
“不在南院,在昌平谷,那里有一汪天然温泉,适合调养,昌平谷离这里大概有三个时辰的路程,你现在上路,天刚黑时就能到那里。”舞殇说完,见云出面色现出刹那的犹疑之色,舞殇刚刚平和的脸,立刻又沉了下去。
心里,只怕已经认定面前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了。
“好吧,我去。”云出只思考了片刻,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
虽然答应夜泉,挨晚的时候一定要回去……
看来,还是得再次放夜泉的鸽子了,对此,她有点心有戚戚,仿佛已经看见了夜泉气急败坏的脸和足以将她吞噬的目光。
可是夜泉会原谅她的。
他们之间,谁跟谁呢。
“现在就出发。”心里默默地向夜泉道了一声抱歉,云出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立刻就要起身。
“穿成这样子去,那怎么成!”舞殇却一把拉住她,细长柔媚的眼睛微微一眯,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好几次,然后后退一步,摸着下巴,慢条斯理道,“不行,得洗下脸,换件衣服,你过来……”
……
半个时辰后,再次变装的云出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一切妆容都是由舞殇亲自操刀,她只有坐在那里任由舞殇宰割的份。
虽说她自个儿也曾试过各种角色,楚馆女子也不是没装过,但鲜少穿得如这般……这般……风情?
好吧,更准确地词汇是——暴露!
也不知道舞殇打得什么主意,只让云出穿了一件抹胸一样的翠色小衫子,肩膀裸露在外面,底下也是短短的丝裙,膝盖下则什么都没有,赤着双足,脚踝上则各自绑着一串铃铛。腰间同样系着一串金灿灿的铃铛,至于头发,也松松地解开了,用红线系成几个许多小辫子,再随意地披上下来,头顶则罩上了纱巾,纱巾垂下,刚好能遮住她浓妆的脸,隐隐约约,明艳不可方物。
“……你确定我们只是去探望南王,而不是去勾谁?”云出无语了半日,终于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