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殇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就算是想吓谁,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死不死且不说,这会留疤的,女孩子家,脖子上留块疤多难看!以后,王爷若是带你出去,会丢面子的,知不知道?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不是生命,不是贞-操,是容貌,容貌!”
云出眨眼。
除了眨眼,她是在找不出其他的反应了。
这位舞殇姑娘的思维方式还真是异于常人啊。
“算了算了,这也不是我该操心的。”舞殇见云出一点知觉都没有,也放弃了对她的说教,哀哀地叹了一声,继续道,“等会上了台,也不要害怕,反正我平时也不过是踢踢脚,摆摆手,他们在下面照样捧场。你别把他们太当一回事,他们自然就会把你当回事。”
云出抹汗,点头。
“好了,去吧,记得,随便踢踢腿摆摆手,别正眼看他们就对了。”舞殇说着,已经将打扮一新的云出推出了门,然后,朝外面喊了一声,“喂,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上台了。”
吆喝完那一声后,她退回房内,朝云出笑着摆摆手,“去吧去吧,我先找个地儿躲一躲,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出现两个舞殇吧。”
云出感激地朝她笑笑,不过,此时蒙着面纱的她,也不知道笑容有没有传达给舞殇。
没过多会,刚才那个拦路的龟奴便走了过来,瞧见她,又下意识地朝屋里看了一眼。
已经戴上斗篷的舞殇,低着头,从屋里匆忙地走了出来,擦过龟奴,又匆匆离去。
龟奴还朝她的背影点头哈腰了一番,“姑娘常来啊。”
来一次五十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啊。
等‘斗篷’走远,龟奴又换了一副嘴脸,谄媚地瞧着云出,撇嘴道,“哎,人已经是个黄脸婆了,还想和姑娘争,哼,自不量力,是男人都会选舞殇姑娘你啦!”
云出心中好笑,表面上却矜持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走到大堂时,前面的宾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早在那里舞殇舞殇地乱叫,云出刚一登台,底下便是一阵地动山摇的欢呼。
她想起舞殇离去时说过的话,突然觉得这种场景无比滑稽。
正在她琢磨着到底是踢腿还是摆手呢,那些寻人的士兵已经闯了进来。
宾客一阵骚乱。
他们搜索得很仔细,而且,根本也不管那些人多么显赫的身份,仍然一个一个地排查清楚。
云出只顿了一会,然后,开始舞了起来。
确实如舞殇所说的那样,随便地踢腿摆手,大概是因为那件轻羽飘纱的舞衣太好看了,全身叮咚的首饰珠链,更是随着舞蹈的动作,撩着赤果的肌肤和优美的曲线,竟然很吸引人,场面越是混乱,就越是没有人发现舞殇已经被掉包。
而那些士兵,也只在台上瞟了一眼,在心里暗赞了一声,根本没有生出去检查舞殇姑娘的念头来。
他们查完前堂,又往后面搜了去。
云出仍然在舞。
踢踢腿,摆摆手,偶尔加上一些似是而非的‘风舞云翔’,配上飘飞的彩带和大厅嘈杂的声响,很有种花魁临世的意境。
士兵们在后堂也是一无所获,他们最后看了一眼这位传说中的舞殇姑娘,然后,流水般退了出去。
云出也完美谢幕,在如潮的掌声中,莲步迈回后堂。
虽然舞殇很真诚地挽留了,云出还是没有选择留下来。
她答应了夜泉,要在平安镇与他们会和,就算艰难,她也要努力地去兑现自己的诺言。
舞殇的态度也不算强硬,邀请不成,便淡然问,“你是打算出城?”
云出点头。
“以你现在的情况,出城只怕不容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忍受得了了。”可是话刚一说出口,舞殇细眼一眯,不禁有点后悔了。
见云出殷殷地看着自己,她也不好说一半留一半,只得继续道,“皇宫后面有一条河,因为皇宫里的用水都必须是活水,所以那条河是从夜都城外的锦江引进来的。现在还没到滴水成冰的气候,河水没有结冰,你若是受得了寒,可以从河底潜过去——不过,刚刚下了一场雪,这河水虽未结冰,却不会比冰水暖上多少。你自己考虑清楚。”
云出又是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然后,她握了握舞殇的手,用嘴型表达了‘谢谢’两字,换过斗篷,匆匆地离开了那个‘醉花坊’。
舞殇暗叹了一声,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事了。
黑甲军在城里这么大动响地搜了一天,竟也没有一个结果,至于抓住的那些人,也经过排查,一一剔除了。
南宫羽对于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
如果云出真的那么容易被找到,那他反而会意外一下下。
反正城门此时都被严密封锁,除非云出能飞天遁地,否则,根本不可能逃出夜都。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找出她来。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