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燕子,还是人郑板桥说的‘难得糊涂’非常适合现在的情况,这件你觉得实在无法下手的事情,最终能够以这种方式得到解决,对你而言是最好的结果。你又何必在乎,这最终的结果,是不是非要一定按照你的思想来进行呢?你不是上帝,也不是老天爷,连你自己的问题都难以解决,对辛冰的事情,何必求全责备呢?况且,死亡对于辛冰来讲,一定不是最坏的结果。你自己好好想想。”
“老虫子啊,我现在只能说,我非常佩服你的老谋深算,真没想到,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幻首在我脑海里笑道:“燕子,你要明白,我们休戚与共,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你能理解当然最好,不理解,这个结果,我们也必须接受。辛冰的事情,现在已经过去了,我们该赶紧研究一下,怎么去解决下一个人的事情。”
其实,我已经想通了,这样的结果,不管对于我,还是辛冰,都是再好不过了。我从那叠资料里取出一张,说道:“我们肯定从离潞城市最近一个人下手了,我手中这个人所在城市距离潞城最近,属于晋川一个规模很大的地级市。但我却有些犹豫,到底是否应该第二个就找上他?因为,这个他,可能不止是他,而是他们。”资料上显示的,这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名为“泰裕”的医院,在现在互联网如此发达的时代,我先是通过网络查询,后来通过人力渠道应证,基本上还是比较充分的了解了这家位于潞城“邻居城市大沛市”的全国著名医院。
不过,这竟然是一家民营医院,规模在当地和全国都不算太大,但却是非常著名的专科医院,以向全世界各地医院提供人体器官供体著名,在人体解剖、器官移值方面,具备世界级的一流水平,没有其他医院可匹敌。按照驭鲸人提供的资料上所记载的情况,这家著名的民营医院,隐藏着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它们多年来提供的器官,并不是人类世界的人们自愿捐赠而来,而是实际上一直在贩卖驭鲸人的器官,而且采取的是活体解剖的方式,这些驭鲸人,自然也是世界各地安保或打捞人员,从驭鲸人活动的海域抓来,高价卖给这家民营医院的。这么多年来,死在这家泰裕医院手上的驭鲸人究竟有多少,不用想想,便能大致猜到,没有几十万,也有十几万。不过,既然这家民营医院敢做这门生意,可见了其背后也有错综复杂的势力。而且,这家医院也钻了人类世界法律的一个认知,在官方的层面,不仅不存在保护驭鲸人的问题,而且,驭鲸人本身,也是不存在的,绝大多数人类并不知道驭鲸一族的存在。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实际上,我并没有任何明确的要去暗杀的对象,因为,我针对的,是一家大型专业的民营医院,真相和最终的主导者,并未浮出水面。仅从这一项上理解,我来执行这个任务的难度比之第一个暗杀目标辛冰,那是要难上万倍。所以,我有些犹豫,是否该过早的介入其中,是不是更换一下目标,还是先着手找一个较为容易的案件,开始执行完毕。
不过,我没有犹豫多长时间,还是幻首给了我最终的答案,他说道:“燕子,我觉得你应该开始做这件案子,不管时间多长,至少你在做事,没有忽悠和骗驭鲸人。这二十几个人,反正最终都是要杀掉了。既然是杀人,那何必要这么着急出成果呢,我觉得,既然已经有了一例成功的案例,时间也才过去一周多点,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我认为,慢慢来对你更加有利,万一,这期间有什么很好的变化和事件,导致驭鲸人的处境,突然很好的,人类世界,开始大兴保护驭鲸人的。那,这剩下的人,岂不是不用来杀了?”
幻首的这句话,一下子点清醒了我。当下,我就不再犹豫,叫上霍根,整理好行装,就朝大沛市行去。大沛市和省城潞城市相距不远,大概只有八十多公里,虽然两城尚未通高铁动车,但高速路还是非常方便,一小时左右,就能从潞城市中心区,到达大沛区中心区。
在去大沛市的路上,我问幻首道:“你说,一个现在看上去这样善良的女人,一个接受过人类美好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三观教育的知识分子,面对那么些跟自己同种同属的活生生的驭鲸人类性命,如何下的去手啊?我真的想不通。”
“这也算比较正常吧,尤其是价值观,在每一个年龄段都会随着阅历增长而发生变化。或许,年轻时的辛冰一心只想做大事情,之后又被人灌输不正确的思想,就像驭鲸人面临灭族之灾时对人类无情的恨一样,也许,当时的辛冰他们,会认为,人类世界也面临着巨大的威胁,这个威胁,就是驭鲸一族。而驭鲸一族的存在以及和人类的争战,都是人类的高度机密,只有身涉其间的人,才能知晓。所以,辛冰有这样前后的巨大变化,也不足为奇。原来,她觉得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正确的,是为了全人类的福祉,她认为,被她杀死的所有人都是罪有应得,该死的,她是为了全人类做事。但是,做过这件事情很久以后,再回头再看这件事,再加上,随着她阅历和人生经验的增加,以及后来更多事件的了解,她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大错特错,并且,今后也没有任何改正和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