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虽然我只有一只左手,但爬山对有宝衣护体的我而言,实在并不是什么难事。很快,我们就爬上了断魂崖。站在山道上后,大郎又朝山下望了一眼,感叹道:“三十年了,转眼一瞬,可惜,你却再也不能陪我看天下风景。”说完,就很伤感。
我没心没肺的说道:“看样子的话,你最多也只有三十多岁吧?”
大郎没有理我,只顾昂然向前,他走路的姿势很引人注目,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一看就是特别骄傲的那种人。出了无名山后,我问道:“玄宫巫师势力耳目众多,咱们是不是应该选好行走路线,以躲避这些纠缠?”
大郎很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人多又有什么用,这些人,在我眼里,不过是废物而已。废物再多,又有什么用?”
“那么,咱们现在就去鲁谷湖了?”
“当然。不过,我还有几件事情需要办,咱们按顺序一件件来。用不了多长时间。”说罢,他左右望了望道:“你有车吗?有车的话就方便很多。”
我的车不在这里,就打了一辆的士。大郎显然对出租车这种运营模式很不了解,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整整三十年了。但是,心高气傲的心性让他不屑于“下问”我这种巫师小脚色,上了车后,司机问道:“二位这是要去哪儿?”
他简短的说道:“岳家老宅。”
“还真巧了,报纸上昨天出的消息,说岳家老宅正在商议出售,如果卖了,那地方可就不是岳长奇的产业了,到时候肯定是要翻盖酒楼。”
大郎音调低沉的问道:“姓岳的这是要卖祖产了,是吗?”
“这年头,谁不向钱看呀?岳家老宅明说是景点,但平时也不许人随便游览,估计那家人也住够了。你想想,他那地方,就算闭着眼晴也能卖上千万,换个别墅不更实惠吗。老宅住着,多不舒适多不方便啊,哪能跟别墅比?”
我透过倒车镜,只见大郎的脸色愈发阴沉,似乎这岳家老宅,跟他有莫大关系。车子风驰电掣的驶过市区,在大同市靠近二环边缘的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
下车后,眼见这栋保留了古色古香的老宅朱漆大门颜色已快落光,两副狮头门把也被岁月锈蚀的不成样子。但是,门头的红灯笼,正门大匾却都存留,而且有种无法模仿的岁月气息在上边。大匾上书四个金漆大字“岳家老宅”。
估计,这里应该算是大同市数得着的文物古迹了。我两下了车子,没等我出声疑问,大郎也不敲门,上前一把就推开大门。入眼,只见四方的院落中面积并不算小,亭台阁楼、小桥流水,古时大户人家该有的内部装饰那是应有尽有,可惜的,只是荷塘里早已没了水,树木花草也早成了一堆枯枝败叶,说不出的破败萧索,让人十分婉叹。如果不是正门堂屋门口坐着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我简直以为这里已经被出售,就等待着被拆迁掉了。
胖子熟睡正酣,被“哗啦”一声推开的屋门惊醒。他立刻瞪着一双睡的通红的双眼,走到我们面前,很客气的问道:“您二位,谁找岳长奇呢?”
大郎冷冷说道:“他人呢?”
“您一定是大郎了。岳先生吩咐,您来,一定要招待好,我这就打电话让他过来。您稍等。”
说罢,正要请我们进去,大郎突然问道:“你又是什么人?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岳先生请来做饭的厨师,今年年初,他就雇佣了我,说是专门等您来,给您做一顿饭吃。这不,从年头就到了年终,这十二个月时间里,光只拿薪水了,什么事都没干过。不怕你笑话,我都快不好意思了。这不,这手都快生了。岳先生也真是财大气粗,光我这工资,就足够去大同市最好的大酒店吃几顿最好的酒席宴了。不用说,您一定是大贵客,为了您,他这可是下足了本钱。”
厨师一看就是非常市侩而能说会道的人,伶牙俐齿光拣好听的说,大郎却也懒得回应,理也不理他就径直走入堂屋,坐上桌子主座。只见屋子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厨师倒了两杯水说道:“这水每天都烧,这是我这一年唯一的工作了。您二位请好,我这就去做菜,保您满意。岳先生呢,稍后就到。”
说罢,厨师就退了下去。大郎身体坐的犹如标枪般挺直,神情木然的望着大门口,静静等等这个姓岳的到来。屋子里静的只有挂在高处的摆钟“咔咔”的声响传来,过了十分钟,却在我是茫长的一段时间。
正在愣神间,突然,堂屋左侧的布帘被掀开,一个长相很苍老的男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看见我,他神情略有些诧异,犹豫片刻后,就走到桌边坐在大郎的左手边。大郎冷冷的问道:“你来了?”
他低着头无感情的说道:“我来了。”
大郎道:“哦,那先吃饭。”在二人莫名其妙的状态下,厨师眉飞色舞的端上了一盆盆的菜肴,看来,这一年的闲适也并没有让他技术退步,静心休养反而让他厨艺大进。宽大深邃的堂屋内,立刻就充溢着诱人的香气,挥之不去。
上完最后一道“松鼠鳜鱼”,胖厨师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