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绿舞见到沈浪等人的到来诧异之际,刚想开口喉咙一紧,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浪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话,绿舞担忧地瞅了里面一眼,终是没有再有任何动作。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妍儿,你现在觉得如何了?”
“我没事,爷爷。让你担心了。”
“爷爷我不担心,你要是去了,我也就跟着你去了。”
“爷爷,你……”
“我知道,你今天是故意落水的,你为了不嫁给皇上,竟然连性命都不要了,看来你中那个小侍卫的荼毒不浅呐。”
“爷爷,我没有,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爷爷,他是皇上身边的侍卫,你不能动他。”
“现在就是你想让我动他,我一个朽木之人也有心无力了,我只是让你给他下一包药罢了,就能逼得你跳水,我要是杀了他,那我还不得提前给自己准备好棺材?”
“爷爷……”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要是不愿意嫁给皇上,那我就把你送到韦丞相那里,远离皇宫,等我到了地下,也能安心一些。”
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沈浪似乎已经明白,婉溪今日一定要让自己来的原因了。
看着还在吃着果核的婉溪,沈浪走上前去:“在等着夫君?”
“你看,都吃了两碟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很多事情,眼见会更加有感触,再者,你那些顽固的老古董大臣们不是对我干预朝政颇有微辞了吗?”
“那你怎么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就是你心中所想?”
“我还真没猜到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不想你那小侍卫从今以后变成行尸走肉罢了。”
“溪儿,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是我的幸运草、吉祥物、智慧锦囊?”
“这么高的帽子,我脊椎疼。”
“那让相公我来给你按摩一番。”
“喔,拿开你的手,往那里摸!”
……
沈浪的寿辰很快来临,宫中一片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小姐,等会你就上场了,为何还不换上舞裙?”
慕容妍儿看着桌子上艳丽的裙彩,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蜿蜒了一个轻盈的弧度。
“绿舞,我漂亮吗?”
“小姐是仙子。”
“呵呵,走吧。”
门外,一身戎装的流水已经等候在那里,如顽松,俊美的弧度让慕容妍儿的眸光颤了颤。
流水看着一袭红衣的慕容妍儿,今晚的她,更像一朵夜蔷薇,灼灼其华。
“皇上让我护送你。”
“有劳了。”
过了今晚,也许慕容妍儿今生都不会再见到流水,那个多次救过自己的小侍卫。
所以,今日这舞,慕容妍儿只当是跳给他看的,在他心目中,留下最美的自己。
婉溪坐在沈浪的身边,怀中抱着一身浅黄,额,肚兜的小古顷。
没办法,这丫的死活不肯穿衣服,肚兜还是婉溪用一个晚上的奶水交换的。
五个月大的娃了,一点也不知道羞耻,没脸皮的小家伙。
“奶娘,话说为什么小古顷不喜欢穿衣服?”
韦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婉溪的身边。
噗,这个没正经的东西,以前韦清对他做的一切,他现在还不是都还到了古顷身上了吗?
“钰钰,你现在可是贤王呢,咱王爷和一个小丫鬟一般见识,还是因为这个话题,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婉溪立刻打着圆场道。
韦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随即立刻护在裤子前,生怕给人瞄到了什么去。
随即干咳一声:“今天看在奶娘的份上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韦清因为外出巡视偶感了风寒,所以今日并未亲自到来。
沈浪已经派了太医去,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
婉溪看着怀中的古顷,又想到了那个梦幻般的女子——金良玉。
娘亲,若是风沁的毒也彻底解了,你一定会安心了吧。
歌台舞榭,一片轻歌曼舞。
慕容妍儿在众人的簇拥下,已经旋转着舞步移上台来。
婉溪扫了一眼远处认真盯着台上的流水,眸中更多了丝笑意。
慕容妍儿不愧是连沈浪的太傅都称赞有加的女子,短短的一个星期的时间,竟然能把失传已久的《霓裳羽衣舞》跳的此般出神入化。
一颦一笑皆似梦幻,唯美的如同水中月,雾中花。
婉溪看的痴了,饶是沈浪的眸中也笑意盈盈。
一曲舞毕,掌声络绎不绝,回味无穷。
慕容妍儿款款走向沈浪,沈浪的眸中虽有惊艳,但却毫无一丝感情的东西存在里面。
突然间,仿佛慕容妍儿明白了婉溪告诉自己沈浪喜欢这舞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