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是谁。以后如果有机会,拿着它去寻找。还有,这个你也拿着,你是娘的儿子,这个是朔月皇室的象征,你与娘的灿儿一人一块。到时候,你们兄弟相认,一定要和和美美,不要再有任何的争斗,好吗?”
手心里,暖暖的一块玉佩递出去,又递过半个似金非铜的银锁片,一齐塞到韦清胸前的怀里,金良玉慈爱的神情,像极了要送儿子上路的慈母。
“不……”
韦清看得分明,他声音低泣,既是为自己委屈,也是为金良玉痛心,“娘,你不要做傻事。我们会一起离开的,真的会一起离开的,娘……”
他喊着她,金良玉已经起身,最后再眷恋的看他一眼,便将所有的目光洒向了刑台的人潮之中。
冥冥中自有一种预示,她的亲生儿子,就在下方!
“你,没事吧?”
婉溪紧紧扣着沈浪一只手,担忧的低声问着。
这样感人肺腑的一幕,她都感动了,没理由沈浪这个亲生儿子不感动。
沈浪愣愣的看着刑台上的那一道人影,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江倒海的搅动着。
同样的半片银锁,他自小便一直带在身上。
没想到,娘竟是给了韦清半个。这是否也说明了,娘的心里,其实是很希望他们兄弟相认,然后相扶相持,努力生活的吧?
懵懵懂懂中,金良玉像是心有所感一样,她慈爱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沈浪的身上,然后,便再也挪不开。
沈浪下意识抬头,眼泪就要出来了。
“娘……”
他低低的一声唤,声若蚊蝇,可金良玉仿佛真的听到了。
她欣慰的看着,无形的点点头,拢在袖里的十指,微微的动了一下,又轻轻的放下。
沈浪摇着头:娘,不要做傻事!
他的心中呐喊着,娘这次出来,分明就是来交代遗言了,他很急,但真的不能冲动。
金良玉笑笑,最后不舍的看他最后一眼,又掠过他,看到婉溪的身上。
若有所思的眸光安慰的看过,便转身,再无留恋的回到监斩台上。
沈浪冲动的差点冲上去,被婉溪死死的拉住。
风沁与韦清也冲动得不能自己,一个大声叫着“皇姐”,一个叫着“皇娘”,他们都有预感,皇娘已经下了决心了。
“准备行刑!”
看到金良玉回来,韦皓高高提起的心,也终于落下了一些。
金良玉刚刚坐回,他便迫不及待的高声喊着,一直想要斩草除根的多年夙愿,终于要实现了。
“皇上,我有句话要对皇上说。”
金良玉忽然按住他将要扔出的行斩令,淡淡的说道,韦皓心下一动,当即点头,“好,玉儿不管是什么话,朕统统都爱听。”
金良玉垂下眸光,轻轻笑道,“我只想知道一句话,皇上,爱过我吗?”
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般的洒落着,遮住她眼底的一切光亮。
韦皓一愣,笑道:“玉儿这是说什么傻话?朕不爱你,又如何会囚你这么多年?”
真是个傻女人。
他就是怕她跑了,才不择手段的关着她。
金良玉嗤笑,她摇摇头,声线略显冰冷:“皇上,这么多年了,你懂爱吗?”
她静静的看着他,淡漠的问着,眼底闪过怜悯的神色,不等他回答,她又道:“爱一个人,是以她的幸福为幸福,以她的快乐为快乐。而不是永远自私的囚禁!”
“你囚了她身,你能囚得住她的心吗?”
“或者,你对她的爱,根本就不是爱,而是一种炫耀式的占有。”
“如果你真的爱她,你也大可以,以你的方式,将她囚禁在阳光之下,而不是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将她暗无天日的关闭着!”
金良玉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圆润,说得既清昕,又掷地有声。韦皓呆呆的听着,这是她将近二十以来,对他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却无端的让他浑身发寒,直冒冷汗。
“玉儿,你……”
韦皓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这真的是玉儿说出的话吗?为什么这么大的怨怒?
“别叫我玉儿!你不配!”
金良玉忽的抬眼,袖里一把尖刀划落掌心,她冷冽的娇颜,带着一种解脱般恨意,向着他的左胸处狠狠刺去。
韦皓眼前刀光一闪,只听耳朵边一阵惊呼,撕心裂肺的痛,已经惯穿整个胸膛!
“玉儿,你……”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金良玉的眼底,恨意滔天,如同烈火焚世,“我说了,不许你叫我玉儿!你不配!”
手里的匕首,用力的,深深的插进他,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将她全部的恨意,痛快的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