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想,或许是娘亲心中的一份愧疚吧?想要弥补曾经错失的美好,曾经辜负的那段情,那个人。纵然他不在了,补偿给他的遗腹子也是好的!
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不是娘亲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看似没心没肺,其实最重情意。身为皇帝,重情重义是好事,却也是他致命的错!
……
整肃朝纲,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又是半年过去了,轩辕齐在她的帮助之下,终于稳定了米价,盐价。
半年的时光过的很快,却也很辛苦。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在他们刚刚稳定了无价之后,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全被灭口了?”
轩辕齐看到前不久得来的消息,不由得脸色大变。
梦连衣的脸色也很是难看,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如今的地步,“听说那三个员外家中没有一人跑出来,全都活活烧死了!”
“该死!”
轩辕齐握拳狠狠的砸在桌上,满是愤恨。
“他们做的太过小心,几乎没有留下痕迹,想要定罪怕是不容易!”
“不过,这事儿倒是可以查一查,弃车保帅是他们惯用的伎俩,到时候反将他一军,还愁逮不到那些老狐狸的尾巴吗?”
梦连衣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这事儿是她没有想周全——本以为半年过去了,他们应该安全了,却忽略了这半年他们的努力,自然是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自然是要除之后快的。
“阿梦,这事儿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只能交给你亲自来!”
梦连衣颔首,“这个是自然!”
“杀人偿命,不管是谁,这一次定不能饶恕了他们!”
这时,王福神色慌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皇上,出大事了!”
“什么事?”
“黄河大坝决堤,两岸的百姓死伤无数,侥幸逃脱的也是无家可归……如今的江南,可谓是民不聊生啊!”
轩辕齐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
“这黄河堤坝是三年前造的,朕花了无数人力物力,怎会如此轻易的决堤?”
身为君王,自然是知道大坝的用处,又怎会犯下如此打错?
“恐怕,这当中有人贪污了这修坝巨款!”
梦连衣凝声说道。
“皇上,江南赈灾一事刻不容缓,我这件带人过去善后。至于刚刚发生的三家灭门案,就交给这位王公公吧!”
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王福。
毕竟,曾经的他,也是一个出色的青年才俊,更是飘姨爱了多年的心上人。
王福连连推脱,“国师严重了,老奴何德何能,能担如此重任?”
“王叔过谦了,琼城王家第一公子,怎么会是浪得虚名之人?”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王叔应该和他们不一样吧?其实我早该想到,一个心高气傲之人,怎么会受得了那样的屈辱?”
王福苦涩一笑,终究是瞒不住了吗?
“是,我是王梓卿,我的确未曾自宫。不过那是先帝的恩赐,并非是我不想。当年她离开了之后,我早已心如止水,本想就此了断残生。不想阴差阳错之下进了宫。这宫里的事情又有多少是干净的呢?我被人算计,皇上震怒,我为表清白,一怒之下便想自宫。当时,我想的是,没有她,我是不是男人又有何关系?谁知道皇上拦住了。于是,我摇身成为他贴身的侍人!”
“后来,我意外得知她也在京城,于是千方百计想要找到她。可是,在我如愿知道了她的下落之后,却不敢再去找她。如今的我,早已不配和她在一起了。何况,皇上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这条命便是他的了,又如何能够自私的离开?”
“半年之前,在我无意间听到公子与皇上之间的谈话,我便知,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他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想重用自己?
从第一公子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王公公,这样大的转变,他到如今还是不能够适应,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梦连衣歉疚的双手一拱,“目前,我们能够信任的人有限,我就是知道你能当此重任才会如此说。王叔,皇上如今处于最困难的境地,难道您想要置之不理,置身事外吗?”
轩辕齐自然是相信她的眼光的,“王叔,如果你担心身份的问题,我可以让你以另一种身份查案!”
王福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这一次,我是避无可避了!”
“我知道大理寺府尹还算是个正直之人,我会隐于暗中帮他,至于国师你大可放心的前往江南赈灾吧!”
她会心一笑,“如此,有劳先生了!”
“对了,想要打探消息的话,去飘香院,将这个给她看,自会有人接待你!”
说完,她随手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