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的转变感到痛心疾首,从没想过,那样一个温婉的女子会变成如今这般冷血的模样,让他几乎认不出来她……
到底是兄弟,梦连溪也不忍心苛责于他。走过去,淡淡的安慰,“别多想,我刚刚一时生气,语气有些重了,你别在意!”
“只不过,我查了半月的结果,现在看来当真是一场空了!”
“那么,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乔书剑哑着声音问。
“你的药制出来了吗?我想妆儿的蛊毒或许就要发作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递给梦连溪,“在这里。有了这个药,可保她一年无虞。只是,一年之后,若是再没有解药,轻则一辈子醒不过来,重则丧命!”
……
梦连溪紧紧的抓着手中的瓶子,几乎要捏碎了它……
他的眼神看起来十分可怕,像一头狂怒的狮子,即将失控!
一年……
他想都不敢去想,如果到时候真的拿不到解药,那么妆儿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睡一辈子,那样没有尊严的活着,当真是生不如死!他忽然发现,老天爷给了他一个难以抉择的选择题。
不吃,必死无疑;吃了,或许还会有生还的希望,哪怕是万分之一……
“我刚刚在外面看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呃,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怪怪的?”
齐淑云从外面又蹿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两人脸色不太好的杵在那里。
乔书剑不语,因为心中有愧;梦连溪不语,因着心乱如麻。
他们想不通,这一切他们都在暗中进行,如果他们不是事先得到了消息,怎么会突然离开?还会挑衅的在桌上留着一张字条?难道他们就不担心适得其反吗?
有些人,是轻易不能挑衅的!比如梦连溪,比如乔书剑!
当然,齐淑云不算在内。那小子,一整个马大哈,除了他媳妇儿那点破事能够让他难过一下,别的似乎都不在他脑子里。换句话说,就是一团草包!
梦连溪猛的抬头,目光灼灼,“书剑,你今日下午去了何处?”
“观花楼,你呢!”
“我一直在宫中,并未外出!”
“看来,我们小觑了这位毒王圣手,本以为他是江湖人士,早已不问世间之事,看来他的手伸的还挺长!”
乔书剑的嘴角噙着冷笑,“可不是?”
谁能够想得到,不管是青楼或是皇宫,皆有他的探子?
“书剑,我们多年不曾赌过了,这一次,赌一次如何?”
梦连溪牵着唇瓣,笑的没心没肺,“谁怕谁?”
那神情,何等的俾睨天下?
他们皆不是草包,怎么会被一介区区江湖人士打倒?
梦连溪发誓,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伤了他的人,他这辈子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他都不会放过他!
这些年来,他很少有这种咬牙切齿的冲动,但一次,他们成功的惹怒了他!
既然他胆敢当面挑衅,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在他的地盘上,他倒是要看看对方生了几对翅膀,能够飞得出他的重重包围?
齐淑云站在一旁,不明所以的摸着头,他们俩又抽什么风了?
他瞧着那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击掌为誓,达成了共识。
只是,梦连溪没有想到,他还是被摆了一道——他忘记了一个最浅显易懂的道理,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最安全的避风港!
有什么地方会比留在原地还遮蔽人的视线呢?
当一大批人马撤离时,墙壁忽然转了过来,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子依旧是一袭黑衣,只留眼睛在外面,而女子呢,脸色煞白的看着门口的方向,眸中隐隐泛着泪光,不是子萱又是谁?
刚刚,他们的对话她都听在了耳里。她知道,她再也回不去了!
公子不会再原谅她了!
可是想到红妆快要没了性命,低沉的心瞬间又活了过来——只要那个女人死了,公子也就彻底的解脱了,到时候她走到他面前,要杀要剐随公子做主。
“此事一成,你的命便是我的了。你以为乔书剑有几个胆子敢伤你?”
“子萱,在你答应我的条件之时,你的命就已经是我的了,而你自己早已没有主宰的资格,懂吗?”
“相信,你跟着我这些日子,也看到了我的手段。如果你受了伤,或是有了闪失,哪怕不是乔书剑所为,我也会算到他身上,到时候他会如何,我可不敢保证!”
那毒王圣手看出了她的心思,凉凉的出声。
子萱诧异,“你,你,你?”
她怎么会忘记连日来发生的一切?
想曾经,她心思单纯,甚至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自从认识了这个男人,她居然学会了杀人……
想着那一对无辜的人,她便觉得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