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不习惯他眼底的焦虑,她的纤手抚上他微微蹙着的眉头,慢慢帮他舒展开。
“溪哥哥,以后不要蹙眉,才十五岁的人,怎么看起来都像五十多的老爷爷了?”
闻言,某人倒是不蹙眉了,只是那高高的挑着眉头强烈表现出他的不满,说话时多少带着危险之态,“我像老爷爷?”
这架势,大有她承认就会被揍的命运。
此刻,似乎识时务一些比较明智。
然而,红妆仗着是伤患,不顾后果的捋虎须,“这样就更像了!”
梦连溪对于这样有些小小顽皮的她,除了束手无策之外,便是无可奈何了。
难道他还真的能下手揍她不成?
如何舍得?
不说她如今带伤在身,就算是毫发无损,他也是下不去手的。哪怕是轻轻一下。
从小,他被娘亲灌输的思想便是,女孩儿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骂的。对女人动手的那不是男人,而是禽兽不如!
他牢记母训,自是不敢僭越!
红妆好笑的看着这样无奈的他,刚想说什么,嗅了嗅鼻子,“什么味道?”
梦连溪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啊,我的鱼……”
急忙松开红妆,飞快的去抢救快要被火湮灭的鱼。
仔细查看了一下,他长吁一口气,语气绝对是庆幸的,“还好,还好,没有焦!”
红妆忍不住噗嗤一笑,“溪哥哥。那里还多得是,怎么这般耍宝?”
看来,这一次出宫,她还是收获颇丰的。至少,看到了平日里没有见过的他。
“民以食为天,怎能不紧张?”
“我就不信了,难道你不饿?”
红妆摸了摸快要饿扁的肚子,“饿,我当然饿,我都快要饿死了!”
“等着,我撒一些佐料上去,味道一定更好!”
她看着他从怀中掏出几个瓶瓶罐罐,不可思议道,“溪哥哥,你居然连这些都带了?”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他刚刚不拿出来?
“当然,出门是苦差事,怎能委屈了自己?”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野外吃东西,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倒也吃的高高兴兴,丝毫没有露宿野外的不快情绪。
吃完过后,梦连溪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让红妆躺着休息。
红妆不同意,“深夜天气凉,你穿的那么单薄,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他只是笑看着她,扶着她躺下,头则枕在他的腿上,“睡吧,不然明天没有精神!”
红妆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后不久,他召来月影,交代他一些事让其去办。
月影离开后,梦连溪手握成拳,然后轻轻松开,轻抚着她的小脸:妆儿,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伤害你的人!
既然他敢伤你,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夜幕下的梦连溪,此时看起来面色紧绷,眼神冰冷,浑身透着杀意,似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令人生寒!
京城,观花楼,灯火通明,男女之间的欢声笑语充满了整座楼。
一个黑衣女子闪身飞跃进一间房,无人察觉。
女子扯下蒙面巾,看了看正在流血的肩膀之处,眼神异常寒冷。她走进内室,处理了伤口后,坐于床上,静静的思索。
从没领教过她的功夫,没想到居然比她高出了那么多。
她想,看来以后若是想要对付她,只能靠智取了。
当然,此刻的她还有后招!
翌日清晨,红妆早早醒来,伤口处已不再疼痛。她心下叹道,乔书剑不愧为名医之后,调制的药效就是好。
左右瞧了瞧,不见梦连溪,心下有些焦急,不知是否是受伤的缘故,她昨夜睡的太过沉,以致于他何时离开她的身边都未曾察觉到。
匆匆起身,欲寻他。不想,抬头时,看到他明媚的笑意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神色怎么这般慌张?”
梦连溪放下手中寻来的食物,上前关心的贴着她的额,“还好,不发烧了!”
“我,昨夜发烧了吗?”她愣住,为何她没有丝毫感觉?
他瞥了她一眼,“是啊,烧的不省人事,忙的我焦头烂额的,生怕你烧坏了,那可怎么好?”
“不过,烧坏了也不怕,有我养你一辈子。”
“嗯,就算傻了,也养一辈子!”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戏谑之感包含在里面,其实更多的是那份深情。
对于这类话,红妆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回。她深知,无论她说什么,梦公子皆有本事让她面红耳赤。
与其如此,还不如三缄其口。
“怎么不说话,难道当真被烧糊涂了?”
他抬手,作势抚上她的额头,被她躲开。
“我很好!”
这人,真是恶劣,当真这般喜欢捉弄她吗?
梦连溪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