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组织都需要那样严肃的氛围,你瞧瞧她们,一个个的都快爬到我头上了。可我却是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很好。她们都是有思想的人,我觉得无需禁锢住她们的思想,那样对于她们来说,岂不是太过不公平?”
这番话,她曾经听过的。
那是出自溪哥哥的口。
曾经,那人笑着和她说,其实他并不喜欢朝堂上这种氛围,太过死板,毫无生气。每个人都板着一张脸,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让人倒足了胃口。
他说,他喜欢轻松的氛围,大家名义上为主仆,实地里却是真心相待的朋友,无需作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做真正的自我,那该多好!只是,这样一个世道,怕是很难实现。
他说,他要倾尽毕生之力达到那样一个理想的世界!
想来,他们不愧是最好的朋友,做的事,说的话皆那般相似……
乔书剑睨着她淡淡失神的眸子,心知他的话令她想起了某人说过的话。
也是,他们皆是同一人所教,这些思路能够相似,其实很正常。
曾经,他们皆是由一个奇女子教导,她所传授的知识是他们从未见识过的,她口中描述的世界也是他们无法想象的。可他们却发过誓,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为天下百姓营造那样一个国泰民安的盛世,让所有的人都居有所定!
然而,他没有想到,倒是自己离开了他,先食言了。
这时,刚刚那个领着她进来的粉衣女子上前,扶着她的手,笑的大方得体,“姑娘,实不相瞒,我们这里的姐妹皆是为家人抛弃的可怜女子,本以为这一生也就如此黯淡过了,没想到遇到公子了,他告诉我们,人生而平等,无分贵贱。不管被谁抛弃,要做到的首先是自己得看得起自己。如果我们都看不起自己了,别人又怎会看得起我们?”
“这里的一切皆是姐妹们靠着自己的努力赚来的,而公子从来不勉强我们做自己不愿意做之事……得遇这样的主子,是我们的福气!”
她言辞恳切,可以听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尊敬着乔书剑,也可见乔哥哥是真心待她们的!
忽然想起一句话:爱花之人,必是惜花之人!
懂得惜花必定心存仁厚,否则又怎会心生慈悲之心,善待与她们呢?
红妆瞧着那些女子,或妖娆,或清雅,或忧郁,或热情……那些皆是她们的本性使然。在这样一个女子地位低下的世道,她们靠着自己过上了如今的生活,这里面何尝没有他的功劳?
原来,这五年来,他一直与他们同在!
起初,她还担心,会因着这空缺的五年,磨灭他们之间的情谊。现在想来,却是她庸人自扰了!
此刻,红妆的心态倒也平静了,端起往日的态度,与他话起家常来。
“乔哥哥,一别五年,不知这五年你是如何度过的?”
乔书剑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看到她这样子,倒是笑了,小妮子,想不到这接受的程度还是蛮快的嘛!
就那么几句话,居然能够猜得到他内心所想!
幼时刚见到她时,他便知,这个小妹妹不简单。如今长成这般,倒是让他一个男子自愧不如了。
“妆儿,你大可不必为他操心,这五年来,他过的可是风生水起。整日留恋温柔乡,以天为盖地为庐,日子当真是逍遥。哪像我,每日里累的像狗似的!”
门外,传来了梦连溪特有的低沉的声音。
听到这魔音,红妆直觉想要躲藏。
奈何这里也就那般大,怎么躲怕是都躲不过的。而他也早已瞄到了她,若是跑了,回宫了只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是以,她强自压下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乖乖的坐在那里。
“连溪,你这牢头看的也太紧了吧,她才来了多久,你就追来了?”
梦连溪进门,径自坐于红妆身边,不以为然的盯着那厢笑的邪魅的男子,“你小子,现在长能耐了啊,这青楼里都有你的据点了!”
“好说,好说,我纵然狡兔三窟,不是也没逃过你的耳目吗?”
两人相视而笑,大有一笑泯恩仇之感。
“还不让你的人都撤了,这么围着,你以为这里是杂耍,谁都能来看热闹?”
梦连溪最不爱被女人围着了,感觉怪怪的。当然,红妆是例外!
乔书剑知晓他的脾性,挥了挥手,“衣儿,带着她们去玩吧,这里不用人候着了!”
在场的女子,哪个不是精明之人,知道这来人能够不声不响的进入这里,怕是身份非同一般。
瞧着主子毫不避讳的样子,对于他的身份皆心知肚明了。
他们之间隐隐浮动着暗涌,众人抿着嘴偷笑离开。
乔府门外。
孟璃悦左看右看,“乔伯,你不是说,太子殿下来了吗?人呢?”
乔伯也摸着头,“刚刚还在这儿的,怎么人都不见了?”
“去看看红妆小姐在不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