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突然立身而起,对着天外道:“项将军可认识吕布?”
项云只是微微点头,不待言语。
“那项将军可认识董卓?”
项云摇了摇头。
“不知将军如何看待董卓此人?”李生回过来来问道。
项云稍待思虑道:“董卓此人前半生英雄,后半生狗熊。”
李生突的向后猛退几步,胸口一阵急促,一口淤血从嘴角流出,摔倒在地。
小童吓得面色发青,忙扶起李生,哭泣道:“先生你可要坚持住,快将这药丸吞下。”说着从胸口的衣裳中拿出一个小药丸,准备给李生吞服下去。
李生摆了摆手道:“童儿,快扶我起来,看来我这病快好了,真是天意,哈哈!老天待我不薄呀!”李生虽然脸色极差,可眉目间的精气开始焕发出来。
项云渡步过来,帮着搀扶李生,关怀的问道:“先生身体不好,应该在家好好修养,不易四处走动。”
李生笑着称道:“项将军有所不知,我前些时日,气血攻心,这口淤血一直压在腹中,一连大病数月,让人痛苦不堪,如今,淤血吐尽,虽身体虚弱一点,可心口舒缓多了。”
项云亦笑道:“还有这般事由,看来先生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来,我和先生一见如故,我们不妨接着聊下去。”
李生道:“吾正有此意,不知将军为何说董卓前为英雄后为狗熊?”
“英雄者英雄也,董卓起于微末,及无显赫家世也非世学大儒,以一己之力起兵于西凉贫瘠之地,最终得以功成名就,高居太师之位,何等的光耀先祖,此可为英雄。”项云不假思索道。
李生点头赞许,继续看着项云,希望他接着说下去。
“人站的太高,有时候就忘记了脚下的大地,好高骛远终归不是一件实事,这大汉江山早已乱根,太师之位已是万人之上,可他仍不满足,妄想逆天篡命自称帝王,贪图美色,抛弃绝世猛将,自掘坟墓,终归一死,纵观其后生,和狗熊无异,狗熊畜生也,生性自大,自以为是,强烈的占有欲,最直白一点,做事不经过大脑,鲁莽直撞。”项云徐徐道来。
“哈哈,好一个恰当的比喻,狗熊,真是一头笨狗熊。哈哈”李生越笑越大,完全不顾及其他。
项云心中大奇:这李生和董卓有何关系。待笑了好长一段时间,李生才收住,赔罪道:“将军勿怪,我一时兴起,失礼失礼。”
项云笑道:“先生多虑了,我辈中人,当豪气直爽,大家直白不做作,何乐而不为。”
李生平复了一下气息,开口询问道:“请恕在下无礼,不知将军出之何地。”
“刀口上舔血,四处逃亡,我们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今日得蒙先生相识,说了也无妨。我本温侯旧部,温侯兵败而亡后,我等逃至东海郡沿海地带谋生,一直苦无居所,存亡片刻之间。”项云缓缓道。
“可是吕布帐下并州狼骑?”李生追问道。
项云脸色一阵落寞,并州狼骑已经消失殆尽了,最后四十个弟兄也都全部惨死了,只剩下李汉泌一人。伤感倍增,冷冷道:“并州狼骑都已经随温侯去了,世间再无并州狼骑。”
李生叹息道:“可惜了如此精兵,可叹吕布此人终归也是败在女人手上。”
“是非成败转头空,活着下去,才是王道。先生,你认为呢?”项云道。
“对,乱世之中,只有活着才能笑到最后。”李生中肯的道。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项云相邀道:“先生说要同去郯城,可惜天色已晚,我们还有要事,不便留宿,不知先生是否要同行。”
李生诚恳回道:“承蒙将军不弃,在下愿跟随而去,多有打扰,还望勿怪。”
厚丘城墙之上,陈霸王猛焦虑不安的看着城外敌营,上百座军帐拔地而起,军营之中,到处都是忙碌的士卒,攻城器械陆续搬运出营。
“看来陈述是势在必得了,估计整个广陵的兵将都被他抽调一空了,城外至少有四千多人,他就不怕老巢不稳,死无葬身之地嘛?”陈霸开口道。
“陈述此人,瑕疵必报,将军早就算到他会寻我们麻烦,可是却没有猜到他来的如此之快,如今城中所有民兵加在一起也不足两千人,我们也不轻松呀!”王猛眉目紧锁道。
“希望周副将能尽早赶回来,到时我们里应外合,将这无信的小人千刀万剐,让他见识一下陷阵营的威力,好久没有痛快的大杀一场了。”陈霸道。
城外中军大帐内,陈述高居上首,满脸坏笑道:“哈哈,传令下去,一个时辰后开始攻城,本太守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等上厚丘的城楼,我也要让项云那狗贼尝尝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的滋味。”陈述越想越开心。
左右将领都献媚的道:“太守英明,攻下厚丘之后,沿海五县就尽归我们,到时在扫平郯城,一统东海郡,整个徐州五郡我们得两郡,就连车胄也需看我们脸色行事。”
陈述满怀期望,笑着合不拢嘴道:“到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