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好我当班,接班时间是早上八点,我接班后不久,闫医生就到了,时间大概在八点十五分左右。见到闫医生,我很意外,因为此前很长一段时间,闫医生因身体缘故,一直没来采药,是他的徒弟和女儿代他采药的。”唐经理开始回忆。
“等一下!”突然发觉了什么问题,韩景辉不禁打断了唐经理的叙述,“唐经理,你刚才是说,在闫医生出事之前,身体出现过状况?是突发疾病吗?还是其他情形?”
“是这么回事,”唐经理开始详细解释,“自从风景区建成后,一直是闫医生上山采药,前后持续了两三年吧,一般是十天半月来一次。可在1999年年初的一天,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来到了风景区,手持镇政府发放的通行证,自称是闫医生的徒弟和女儿。我当时还问他们,闫医生为什么没来,他女儿说,父亲最近身体不好,让他们代为采药,我也就没多问,检查了通行证后,就放他们进去了。之后,大概有三四个月吧,都是这两个年轻人采药。但奇怪的是,这两个年轻人的采药频率,比闫医生要高得多,几乎三五天就来一次,有时甚至天天都来,有次我好奇地问了问,闫医生徒弟就开玩笑地说,他们是‘笨鸟先飞’,因为辩药识药水平不够,每次采到的药量都很少,就只能增加采药次数了,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徒弟嘛,能力总是不如师傅,就没再问过。”
“那段期间,闫医生真的生病了吗?你能不能确定这一点?”谢俊南又问。
“是真的。”唐经理很快答道,“见闫医生数月都没有出现,我们风景区几个同事都很关心,所以,趁着周末休息时,我们几人凑钱买了一些补品,专门去了趟‘德济堂’,看望了闫医生。”
“他究竟是什么病?”谢俊南继续问。
“据闫医生自己说,也没什么具体的病症,就是整日头晕乏力,干不得体力活,应该是疲劳所致,上山采药的事,也只能交给徒弟代劳。见闫医生状态不好,我们客套了几句,就很快离开了。”唐经理回答。
“请你继续说一下,出事当天的情况吧。”得知前因后果后,韩景辉又转入了正题。
“那天见到闫医生,我感觉他脸色还是很差,身体状态也不好……不对……不是状态不好……而是状态不对……”一时间,唐经理竟不知该如何描述。
“唐经理,不要着急,请仔细向描述一下,闫医生如何状态不对。”韩景辉提示说。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觉得闫医生与往常不一样,情绪起伏变化很大,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又很低沉,并且他还奇怪的说了一句,今天是阴天啊,可那天明明是个大晴天……总之……就是太奇怪了。”唐经理尽力描述说。
“韩队,闫医生会不会也……”一听这种描述,谢俊南感到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用手势阻止了谢俊南的猜测,韩景辉继续问,“既然发觉闫医生状态不对,你们为何还放他进风景区采药?”
“我们几个,当时都劝他了,既然身体不好,就不要上山了,让徒弟和女儿代劳就好,可谁知,不提这两个年轻人还好,一提他们,闫医生当即就火了,还说什么,不会再让他们再进风景区采药。我们再劝,闫医生就一直说,‘德济堂’没药了,他一定要把药采回去,才能继续给人瞧病,并坚持一个人上了山,谁说也没用,而今想来,我真是后悔啊,他年纪那么大了,山路又危险,加上身体不好,肯定是容易出事的!假如当时能劝阻他,他肯定就不会出事了。”提及当日的事情,唐经理无不遗憾。
“闫医生案件卷宗中记录,是风景区的工作人员发现了闫医生的尸体,是这样吗?”韩景辉问。
“是的。”唐经理没有否认,“闫医生以往采药,最迟午饭后就会离开,可那天,直到下午四点钟,风景区临近关闭的时候,闫医生也没有离开。而后,闫医生的徒弟到风景区寻人,我们发觉事情不太对,便与他徒弟一起进了风景区,到了傍晚时分,我和小王发现了闫医生,人早就不行了。”
“那天,风景区是在改造整修吗?确实没有接待游客?”韩景辉继续问。
“没有,除了闫医生,谁也没有进到风景区。”唐经理回答。
“如果没记错,就是你报了案,对吗?”韩景辉接着问。
“对,是我。”唐经理仍没有否认。
“既然闫医生是坠落山崖而死,你为什么会想到报案?”韩景辉问得很仔细。
“因为我觉得……闫医生的坠落地点有问题。”虽然有些迟疑,但唐经理仍说出了实话,“发现闫医生的地方,上方是一片光秃秃的悬崖,既没有山路,也没有药草,人怎么可能从那样的地方掉下来呢?这说不过去的!”
“会不会是地势的问题,导致闫医生的尸体滚落到了那里?”韩景辉猜测性地问。
“不可能!”唐经理当即否认了这一可能性,“韩队长,闫医生当年出事的悬崖还在,你可以到实地看一下,他身体掉落的地方,比山路下方,以及药草茂盛的地方,都要高出许多,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