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民家
“爸,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夜深了,见义父还在客厅里独坐,周秀珠不由上前询问。
“睡不着啊!”深深叹了一口气,周新民看起来,居然像老了好几岁,愁容,也一点点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还在想医院的情况吗?”周秀珠问。
“是啊!”周新民没有否认,“听到你说得消息,我怎么都睡不安稳。他居然……研究起了中医?!这是不是代表……他的记忆……越来越不可控了?”
“爸,我安排入住病房的人,的确是这么说的,但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事情的进展……或许没有您想象得那么坏。”虽然内心也在恐惧,但周秀珠还是安慰着周新民。
“秀珠,你也害怕,不是吗?”然而,周新民却不给她隐藏自己的机会,问题简单而又直接。
“是……是的……”这一次,周秀珠不再隐瞒。
“秀珠啊,说句真心话,爸爸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是……也算不得一个坏人,可唯独那件事……让爸爸失去了做好人的机会……”坐在富丽豪宅中,周新民却开始感到不安。
“爸!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再回想过去!而今,周氏集团规模越来越大,您的威望也越来越高,不论怎样,您都要走下去,带着周氏集团走下去!只有您走下去了,我,才能安心跟着您。”见周新民这颗“大树”开始摇摆,周秀珠心中更是慌张。
“别担心,我不过是偶尔感慨,没有那么脆弱!”再次看清了义女的心思,周新民很快说道。
“那……对阿金……您有什么打算?”早已焦躁不安的周秀珠,一听这话,便急忙问道。
“秀珠,你也是药物专家,有没有办法……再扰乱一下阿金的记忆思维?”想了几分钟,周新民试探性地问。
“符合条件的药物很多,都能让他产生记忆混乱甚至失忆,但问题是,我们很难找到机会下手。住进医院的人已经说了,阿金病房已经被特别看护起来了,警察经常会去问话,医院也单独关照,无干人员很难进入,即便进去了,也难有机会下手。还有,东郊医院病房外都安装了监控,凡是进出他的病房,一定会被监控录下,那样也会很麻烦的。”周秀珠说出了实情。
“确实麻烦……”仔细想着周秀珠所说,周新民显得更谨慎了,“因为正祥的死,警察好不容易才退出周氏集团,若此时再生事端,着实不合适。”
“爸,您的意思是……”摸不准周新民的意图,周秀珠不由问。
“既然阿金已经被警察特别保护起来,我们就暂时不要触这个霉头,毕竟,事情还没有严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让你的人继续监视,走一步算一步吧。”周新民有些无奈地说。
“可如果……阿金找回了更多的记忆呢?”仍是不放心,周秀珠又问。
“周氏能有今天不易,如果因为一个小小的阿金,就要把这些全都毁了,那么——就怪不得我们了!”周新民狠戾地说。
丰凯制药厂分厂外砖瓦房
“报告!二组已经到达指定位置!请指示!”
“报告!三组已经到达指定位置!请指示!”
听到对讲机中,沈海和谢俊南先后汇报了当前状态,韩景辉统一回复到,“原地埋伏,按照预定计划行事!”
说罢,韩景辉麻利地收起对讲机,旋即一挥手,对身旁的队员说道,“跟我来!”
话一落音,只见几个利落的身影,在夜幕的掩护下,飞身越过泥泞的沟壑,直冲向前方不远处的砖瓦房。
不多时,在韩景辉的带领下,几名队员已经来到砖瓦房门前,很快,两名队员又按照事先安排,立即绕到房屋后面,堵住了其与分厂的出口。
一切准备停当后,只见韩景辉飞起右腿,紧接着,“咣!”地一声,那扇破木门被一下子踹开,几名队员立即快速有序地冲进了房屋。
然而,在几支强光手电的照射下,韩景辉很快发现,屋内除了凌乱的摆设和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事物,没有一个人。
“韩队!这屋子有人住过!”这时,身旁的队员开口了。
没有应话,韩景辉用手电再次观察了一下屋内的情况,很快,窗边茶几上,一盒敞开的方便面引起了他的注意。
于是,快步走了过去,韩景辉用手轻触了一下方便面盒,随即快速反应到,“赶紧追!食物还有温度!”
……
就在韩景辉一行人离开砖瓦房,分头追捕逃犯姚玖的时候,距离分厂几公里外的一条小路上,一辆小型银灰色越野车正在急速行驶。
“你确定警察会去那里抓我吗?”行驶中,坐在驾驶后座的那个人,不满地眯起小眼睛,一脸疑惑地问。
“狐狸,亏你还跟着钱老大混了几年,这么点儿防备意识都没有?在岔路口附近,与我们擦肩而过的两辆车,就是去抓你的!车里的警察我认识,是刑警大队的!这么晚了,他们直接冲着分厂方向而去,不可能是兜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