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看你的了。”朴昌继对着奥布里扬唇一笑,“我们过去吧。”
奥布里犹豫了一下,跟在朴昌继的身后向桥梁另一端走去。
“一会不要急着辩解,先让他们把情绪发泄出来,我来负责稳住他们,你伺机引爆情绪做一个反转。注意从问心无愧到有口难言、忍无可忍再到爆发出来这个情绪转变的过程。”朴昌继便走便低声道。
奥布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头表示明白。
双方几乎在桥梁中央相遇。
朴昌继在离对方还有数码的位置停了下来,左手按在剑鞘上微微颔首道:“欢迎各位来到斯芬克斯!”
对方也站定了下来,但是之前那个动粗的铁匠没有停下脚步,一直逼近到离朴昌继极近的位置,用他那魁梧的身躯制造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里是谁负责?”铁匠沉声道,由于身高的差距,他粗重的呼吸几乎全部打在了朴昌继的脸上。
朴昌继身体向后仰了仰,微笑道:“该负责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我们这些人,暂时是由我来领导。你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完,朴昌继就觉得自己被抓到了空中。他不禁摇头苦笑,刚才被自己幸灾乐祸的那个盗贼的遭遇,现在一分不差的落到了自己身上。
铁匠单是用一只手就将朴昌继提了起来,举到自己面前,瓮声瓮气的道:“听说你们不太友好,把我的女儿抓去献祭斯芬克斯,害我找了几天几夜,直到今天清晨才在警备所领回了我那宝贝女儿。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吧?”
“恐怕你的心情不太美丽。但请恕我直言,我的心情比你更糟糕!”朴昌继任命的叹了口气,双手摊开道:“对于这件事情,我知道得不会比你更早。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一堆超级烂摊子需要我来收拾。我说了这些,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了吧?”
“你少给我绕弯子!”铁匠突然暴吼一声,声音之大震得朴昌继两眼发花,“快叫阿克曼滚出来见我,就算整个盗贼公会护着他也没用,我要拆了他的骨头去喂狼!”盛怒之下的铁匠就像一只狂暴的米诺斯*,想要用它的巨锤砸碎眼前的一切。
朴昌继甩了甩头,感觉胸口被勒得气息不畅,双手垂了下去咬牙道:“阿克曼已经离开。如果你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恐怕你是找错人了。”说完一道寒光自他的腰间亮起,自下而上划向铁匠的手腕。
“小心!”铁匠身后有人喊道,他也察觉到了朴昌继这迅捷的一击,下意识的一缩手,朴昌继重获自由,轻飘飘的落在了地面上。
铁匠怒不可遏,如果刚才他不顾这个盗贼的攻击,用另一只拳头猛击对方的头部,那么结果将是用一只手的代价换取对方的性命。但他终究还是选择了自保,这使得他感到颜面尽失,一柄巨锤来到手中就要发起攻击。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放上了他的肩膀,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先不要冲动。”另一名银发铁匠走上前来,声音沉稳的道,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朴昌继。
旁边的奥布里见朴昌继被对方控制,差点就要开始飙戏,不过幸好朴昌继自己摆脱开来,落在了自己身边。老盗贼开始后悔为什么没让鲁克一起过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一些人群聚集了过来,他们都是想要进入斯芬克斯巨像的冒险者,但被拦住了进路。他们有的站在后面围观,有的甚至和后面那些孩子的父母交谈了起来,了解事情的经过。
朴昌继随手将短剑放回剑鞘,然后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衫,淡然自若的道:“不知道你是否相信,如果不是我留手的话,你的手腕可能就不那么完整了。”
铁匠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腕,突然心里一震,发现自己的手腕内侧出现了一条血线,这个发现让他背脊发凉,寒气直冒。一时间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个盗贼是根本就来不及砍伤手臂,还是刻意留手。
“所以,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朴昌继迎上了另一个铁匠的目光。
银发铁匠皱眉道:“最好是好好谈谈,否则……”说着他侧过身体,露出后面四个猎人和一名巫师。
“晋阶职业者的风采,我自然不会错过。”朴昌继从猎人和巫师一直看到更后面的祭司,还有那对看起来像是夫妇的吟游诗人和舞者,然后才收了回来,“既然现在这里由我负责,如果有什么要问的,我知无不言,有什么责任需要我承担的,我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盗贼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只会欺负孩子的盗贼有什么尊严可言?”舞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卷细刃鞭子握在她的手里。
“不是所有的盗贼都像阿克曼那么疯狂!”朴昌继夷然不惧的上前一步,“如果你们觉得自己代表着审判,那么你们可以直接杀光这里所有的盗贼,包括我。”
舞者和铁匠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并没有审判的权利。
一般晋阶职业者对转职职业者出手都是非常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