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头上了山,居住在白龙庙的先生房间旁边的小阁子里,倒还也不错。
在和主管先生聊天的过程中,我才知道这老头姓杨,名字我还是不知道。毕竟这样直问人家名讳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尤其是长辈来说。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很有趣。父亲姓殷,这老头姓杨。而我叫殷阳。我们三个的共同职业更是阴阳。倒也是奇妙。
我其实是第一次居住在这样的地方,说是安静,只是因为这里的位置的原因。无闹市,更无乡间那种独特的安静。
来来往往的香客确实不少,但是纯粹来烧香的人不多,大都是来问病求财,或者是家里不安生的那种。
整个院里院外弥漫的都是香烟,而在旁边的先生的房间里,几乎整天都是烟雾缭绕,当然,只是因为抽烟的人太多。
也不知道咋回事,这里的人只要一有麻烦事,先是找先生,一见面一群人便在那房子里吞云吐雾。墨迹个半天。
这个我倒是能理解,毕竟请神可不是随便人你想请就可以请的,先不说繁杂的程序,单单是那繁杂的人群,看的就让人头疼。几乎天天是满屋子满院,各种各样的事情。
反正我就觉得我在白龙庙的这几天,真正见过的事情是我这辈子最多的。包括之前,我跟随父亲到处学习的那些年,我也是没见识到这么多的人,这么繁杂的事情。
这几天下来,我一直是没有再见过主管先生,偶尔几次大概是早晨六点钟的时候,只是听到开门的声音。等我出去看到的又是一个匆匆的背影。
香客始终不曾减少,而我已经在这里好几天了,什么事情也没有,觉得有点多余。
无奈之下,我又想起了老梁。山上离那儿不太远,说实话我也没见过老梁有一段时间了。自从上次那事情之后,我便跟随主管先生来到此地。甚至都没来得及告别。
二话不说我就直接下山去找老梁,已经好多天憋在小阁子里的我显得有些郁闷,这一路看看风景,透透气,也正好舒缓一下近来无法平复的心情。
到了老梁那儿,正好赶上老梁妻子三七的日子。老梁还是一副老样子,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精神稍显好了一点。
悲痛自然是令人惋惜,但是安安静静的离开总好比和之前一样,折磨的我和老梁无法安生。
但是此时的老梁绝对不知道他妻子的鬼魂已经被灭。整个世间再也不复存在。做法的当晚,他早早的昏迷过去。
其实他不昏迷,也不会知道整个事情的具体过程。他也不懂,完全不懂这一切。
三七的日子对于祭七来说是比较重要的。通常来说三七,五七,七七是比较隆重的。
传说阴间有十大阎罗,人在死后每逢七就要去阎罗那儿受审,逐一过堂。于是在阳间的人就在逢七之日烧纸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也正是应了这个理。意义在于买通小鬼,贿赂阎罗,使自己的亲人免受灾难。
老梁对于此事也是异常的重视,单单是准备的纸钱都可以看出来。
说实话对于老梁我还真有一些愧疚。但是我却从来都不怪主管老头,毕竟他也是救人。
就像现在老梁准备的这一切,基本都是在做无用之事。除了心安,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先是到老梁妻子的灵堂前面烧香做拜之后,我这才和老梁聊了起来。
在这里,只要是家里有去世的人,也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你去,必定先得祭拜。正所谓死者为大,就不在谈论你是什么辈分。
在者,论辈分我也是比较吃亏。在这里我又不是常驻,和老梁更是以兄弟相称,再怎么说也得叫声嫂子。祭拜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再简单的和老梁聊了几句之后,老梁便要去送纸。
祭七的每一个七日,须在早晨去亡者坟头接纸,待下午时分酒足饭饱之后就送走,俗称送纸。
在这段时间,我和老梁的话题说实话不多,每次从我的嘴里出来的无非是什么节哀之类的话。说的多了也确实不合适,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
想着以后要是有什么事,能帮的便多帮帮老梁,也算是还了这个人情。自然,我心里的内疚也会减少许多,更多的自然是一种心里的自我安慰吧。
然而就在我离开老梁家的那一刻,我莫名的碰到了主管先生。
那老头此时显得极为的狼狈!也不知是为何,一声衣服显得破烂不堪,双手还有丝丝的血迹,拳头发红。双眼更是疲惫的几乎睁不开。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老头如此的狼狈,心里除了感觉到不对劲之外,还夹杂着一丝的窃喜。也许是对之前老头对我做的事耿耿于怀吧!
主管老头二话不说,一头栽到我的怀里。
当时尴尬的是,我以为这老头又在使什么幺蛾子,顺势便躲了开来。一头便撞上老梁家的大铁门……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头是撞晕的还是另有原因就不得而知,直勾勾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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