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
秋雨无声,却充满肃杀之气。
五万铁骑聚与梁州城外,一股摧枯立朽的气势,如同山岳,不可动摇。
他们战马的蹄下,和着泥水与血水,漆黑的铁甲上,痕迹斑驳,略有锈迹,淡出了点点腥味。
黑甲骑兵的脸上,面无表情,静默无比。雨水打湿了整整三月未洗的头发,还有浑身沾染的血迹。他们还是任由绵绵秋雨落着,只是盯着一位在最前面的人。
此人而立之年,衣着一身与其他骑兵同样的铁甲,双目中肃杀之气更浓,手持一杆赤色长戟,胯下的战马红鬃形如异兽,眼目中居然有了人的情态。
“三月,整整三个月,也是区区三个月。前方便是北辽的都城,那个狗皇帝最后的藏匿之地,攻陷了这里,我们,即得天下!”
这个骑兵之首对着身后的五万大军,声势震天,传入了绵延一里路的整只队伍,语气中有睥睨众生却又庄重严肃般的气势。
五万铁骑随即异口同声“恭送大将军立地为皇!”
“恭送大将军立地为皇!”
“恭送大将军立地为皇!”
气势之大直冲云霄,大地震颤,血腥之气尤为浓烈,方圆十里之内,鸟兽皆飞,数里外的梁州城同样瑟瑟发抖......
梁州皇城内
“国师,你说,北辽真的国运已尽!?”一个男子,双手负后,身着黄袍,头戴金冕,一身浩然之气。脸上却找不到几分血色,嘴唇苍白而干,束得整齐的头发白了大半。
“是的陛下。”两丈开外,一个一身红衣黑袖的年轻男子站在一旁,躬身作辑,对面前这个中年男子尊敬不已。
黄袍男子是北辽第七个皇帝——烨台帝,其实年不过三十,此刻却形如中年,须发皆白。想都不必想,必然是因为城外的五万铁骑。
听了红衣黑袖的男子的话,四周仿佛温度都降低了几分,烨台帝眼目中尽是怅然,又杂和了点点杀气。
“朕......朕恨啊!我北辽的江山,竟然......会毁到朕的手上!”烨台帝挥袖将身旁的石桌化为齑粉,纵身一跃,竟是不见了踪影。
红衣黑袖的年轻男子看见烨台帝不见,起身退入阴影之中。
他是北辽的国师,却不是会因北辽而死。
从北辽武统帝开国以来,他便是这北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整整七百余年,他竟然容貌丝毫未变,还如同二十的年轻男子。他少问朝政,不到该出现的时候,永远没有人找得到他,也许有人找到过,那也一定是死了。他就像整个北辽的影子,隐藏在任何地方,如果有人发现了他,那就把它牵入这无边的阴影吧。
烨台帝已然来到梁州城墙之上,守城的官兵看到一身绣龙黄袍的男子,脸色一惊。
这梁州城内有谁敢穿黄袍?除了皇帝就没有他人了。
“陛......陛......陛下”守卫队长硬着头皮上去,跪在地上请示。
烨台帝脸色苍白,神情憔悴,此时却有一股强烈威压,散发出去,震得守卫队长呼吸困难,忍不住向后退去。
“你们......走吧,今日过后,再无北辽了!”烨台帝抬首望着天,阴云密布,这雨,已经下了两天了。
“陛下!”周围的城守皆是一惊,单膝跪地。
“不必跪,都平身吧。朕......不值得你们跪。”烨台帝说完,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凄惨无比。
片刻,烨台帝看着几里外黑茫茫的铁骑,忽的眼眶充血,整个眼球化作猩红,浑身毛孔都散发着一股血腥之气,令人心生战栗。
烨台帝化作一道金色光芒,直飞铁骑阵前......
......
“嘿就这么一说啊,那烨台帝就化作一束流光,直飞那五万铁骑的阵前,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五万铁骑竟然毫无招架之力,被烨台帝一人的气势打的节节败退,死伤无数。梁州城外血流成河,可真是血流成河,烨台帝以一敌万的时候不知道将地上砸出了多少个沟壑,血和雨水啊就积攒在其中。后面有人来看到,那叫一个骇人!”一个而立之年白袍的说书在一酒楼旁边唾沫飞溅,周围听书的群众惊呼四起。
“那是仙人的手段啊!”
“是啊是啊,那烨台帝真有这么厉害?”
“你莫非是骗人的吧!”
“他没骗人吧,不是这样那北辽怎么现在还在呢,我看应该的确有这事!”
啪!
白袍说书人将惊堂木朝桌子上一拍,四周的声音便安静下来。
“这结局可更奇怪了,那烨台帝杀了两天两夜,黑甲铁骑军死伤无数啊,可是他突然在众多骑兵面前爆炸了!没错,就是爆炸,化作无数的渣滓和血气。黑甲铁骑军的首领皇甫寒,早也在这两天两夜的屠戮中,首当其冲,死了。”说书人脸上做出疑惑的表情,似乎他也对此不解。
“而事后的骑兵,百不存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