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牙帐设在高柳,足以显示檀石槐的自负。
在他的眼里,并、幽两州都是他的草场,汉人皆是他豢养的马奴。
狂妄,自大,不可一世,这就是檀石槐。
而且,他也有这样的资本。
南劫并、幽两州,向北抗拒丁零,东方击退夫余,西方进击乌孙,完全占据匈奴的故土,东西达一万四千余里,南北达七千余里。
这是檀石槐的功绩,是伟大的鲜卑王。
各族在檀石槐看来,都是不堪一击的。
高柳,弹汗山!
这就是檀石槐的牙帐,这就是鲜卑人的王庭。
如同往常,这里很平静。
虽然南方的汉人,今日似乎有些异动。
可檀石槐却并未放在心上,汉人就是喜欢那么穷折腾,可实际上不会有任何动作。
他们就是两条腿的小绵羊,对鲜卑没有任何的威胁。
当然,除了去年的刺史,叫董卓的那个人,给他们制造了点麻烦外,也只有丁原会小打小闹。
至于那个叫张懿的新任刺史,就是个胆小的懦夫罢了。
命令部下们小心防范,檀石槐就继续过起了快乐的小日子。
牙帐一片祥和,放手也不严密,但每一处地方,都是灯火通明。
这里的侍卫们,都显得很清闲,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聊着姑娘。
汉人的姑娘,特别的水嫩。皮肤细腻,身娇体柔,比起鲜卑姑娘,要有滋味的多,是他们的最爱。
在牙帐之外,无尽的黑暗中,出现几道人影。
他们的目光,闪烁着幽芒,充满了清冷。
为首的那个人,做了几个手势,几个人悄然散开,随后遁入了黑暗。
杂草间出现的异响,引起几名鲜卑侍卫。但只是观望了一下,便不再理会。
而侍卫的目光刚挪开,那里便传出轻声训斥:“吉娃娃,你给我小心点,别在弄出声响。你若是想死,别拖累我们。我还没结婚,我还没生子。我们老吕家,我可是独苗。”
赵明黑着一张脸,听着吕布的训斥。等吕布说完,才轻声嘀咕:“我也没结婚,我也没孩子,我跟谁说去?”
“嘿,你个吉娃娃,你还有理了?”吕布眼睛一定,提起一柄绣斧:“信不信一斧子,把你拍晕在这,跟野狼滚草地?”
“狼……狼?”听到吕布的话,赵明身子一颤,警惕的四顾道:“这里有狼?”
赵明面色一窘,忸怩的小声道:“我怕狗……”
“滚蛋。”吕布眼睛一翻,没好气的骂道:“怕狗?那你怎么执行任务,养狗的貌似很多吧?”
“我呃……”
赵明正要说话,却被拍了一下。
瞥了眼赵明,吕布揶揄道:“刚吃完你就饿?”
“你……”
懒得理会吕布,转头看向身后:“你拍我干嘛?”
“你看那……”
后面的张辽,伸手指了指。
顺着他的指引,只见在黑暗中,有几点幽绿,在半空飘摇。
“那……那是什么?”那诡异的一幕,赵明身子发颤,脸色都吓白了。
“狼啊。”张辽笑嘻嘻的说道。
“妈呀……呜呜……”
眼疾手快的吕布,捂住赵明的嘴,气急败坏的骂道:“叫个屁,想死吗?”
“呜呜……”赵明手掌一抬,扒开了吕布手,剧烈的喘息道:“你手什么味,也太臭了吧?”
吕布晃了晃手,坏笑着说道:“你说这个啊?这是狼粪,掩藏气味的。”
“唔……”赵明脸色一变,立刻呕吐起来。
旁边的吕布、张辽,笑吟吟的看着他:“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刺杀檀石槐?”
“你,你们……”赵明脸色铁青,指着吕布的手,都气的在颤抖。
张辽这时候说道:“涂抹上狼粪,隐藏住气味,在大草原上,才能活下来。不然你这一身香喷喷的,狼群可就都奔着你来了。”
“可是……”赵明咬着牙,用力擦着嘴,气氛的骂道:“那也不能涂狼粪啊。”
“涂马粪你死的更快,脱单的马还想活命?”
吕布满目戏谑,随即眼眸一凝:“寅时快到了,准备行动吧。”
“跟粪对上了,你就是坨粪。”
恨恨的骂了一句,赵明便躲开吕布。他算是发现了,跟吕布在一起,肯定没啥好事。
时间缓缓流逝,夜风清冷袭来。
而鲜卑王庭中,侍卫已经困倦。紧紧裹着裘袍,微阖着眼打盹。
夜色慢慢,吕布豁然起身,拿出一只短笛,轻轻吹了几个音符。
片刻之后,同样有几个音符,从黑暗中传过来。
吕布听到后,便低声说道:“我们走,魏续、宋宪稍后,会制造一些混乱,侯成在西三里外接应。如果我们走散了,就去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