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桃媒婆送走之后,吕黄氏便目现煞气,瞬间揪住吕布耳朵,朝着后屋灵堂走去。
紧紧跟随的吕迎琴,缠在吕黄氏的身边:“母亲,饶了弟弟吧,弟弟不敢了。”
“闭嘴,回你的闺阁去。”吕黄氏脸色一沉,便甩开了吕迎琴。
吕迎琴焦急跺足,随即跑向了闺阁。
推开了房门,吕黄氏便道:“进去,跪下。”
吕布被母亲一推,便趔趄着进了门,委屈的回头叫道:“母亲?”
“跪下。”
无奈的叹了口气,吕布便只好照做。
随后,便觉一根木尺,狠狠拍在背上。吕布唇角一咧,却是一声不吭。
“吕家三代单传,你却不惜己命。你是想让母亲,无颜去见公婆?还是让你父亲,愧对列祖列宗?”
面对母亲诘问,吕布无言以对。
“啪……”
木尺再次拍下,却比上次要轻。
“还敢不敢擅入战场?”
吕黄氏的声音,隐隐有些哽咽。
“不敢……”吕布应答一声,便回身辩解道:“可当时匈奴紧追不舍,只有副阳县才能逃命……”
“啪……”
话音刚落,便又是一下,吕黄氏气道:“还敢顶嘴,强词夺理?”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吕黄氏扬起木尺,可是还未等落下,门外便传来惊呼:“母亲,不要打了。”
“是啊,母亲。”
“弟弟平安就好。”
看向几位女儿,吕黄氏皱眉道:“谁让你们来的?”
瞪了一眼吕迎琴,放下手中的木尺,沉声道:“回去!”
“可是母亲……”
碍于母亲威严,几女欲言又止,相互对视一眼,便缓缓后退,离开了灵堂。
灵堂中随即沉默,吕黄氏站在旁边。
不知多久,一声叹息。
“母亲何故发叹?”吕布抬起头,好奇的问道:“母亲向来开朗,怎么愁眉不展?”
吕黄氏眼帘一垂,声音清冷的说道:“你堂舅近日将到,你且不可再离府。”
“堂舅?”吕布抬起头,茫然的问道:“还有堂舅?”
“怎么没有?只是你没见过。”吕黄氏淡淡的说道:“他们来了之后,你要紧守礼数,切不可怠慢了。”
答应了一声后,吕布又疑惑道:“那他们就算来了,也不至于叹气吧?”
“你的那位表弟,少时感染风寒,至今仍未痊愈。堂舅走南闯北,就是给他治病。”吕黄氏说着,又叹了口气。
“那我怎么没听说过?”吕布奇道。
“你外祖黄氏,本出自南阳……”
吕黄氏刚说到这,便听到家仆呼唤:“夫人,出事了。”
“何事?”
家仆走上前,低语了几句,吕黄氏面色微变,对吕布说了句“起来”,便带家仆急匆匆离开。
等吕黄氏走后,便从一处墙角,露出了四颗小脑袋,朝着灵堂扫了一眼,就向吕布跑了过来。
“弟弟!”
随着几声娇嫩的呼唤,便将吕布围在了中间。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好像在听百灵鸟唱歌,让吕布被打的郁闷,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疼不疼啊,弟弟?”四姐吕迎画,探出了手指,碰了碰吕布。
吕布眼睛一翻,没好气的说道:“知道疼你还碰。”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疼。”吕迎书抿嘴一笑,便眯着眼睛问道:“母亲怎么走了,好像还很急呢?”
“不清楚。”吕布摇了摇头,随即站了起来,却听到“叮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掉了下来。
循着声音看去,却是一根玉简。
吕迎书上前捡起,神色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还有字呢。”
“玉简而已……什么?有字?”吕布闻言一愣,随即抢了过来,打量了一眼后,便失望的说道:“哪里有字,糊弄我呢?”
“笨弟弟,看错啦。”吕迎书笑了笑,按着吕布肩头,调了一个方向,说道:“把手放在下面,借着月光再看。”
吕布闻言,立刻照做。
果然在手上,投射出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那的确是字。
在确认了之后,吕布眉头微皱,这是……类似于小孔成像?
正好奇的打量时,便听吕迎琴问道:“弟弟,母亲走的匆忙,是不是出事了?”
“哦,我隐约中听到,说是什么珠宝?”吕布摇了摇头,将玉简收起来,笑道:“去看看呗。”
话音一落,吕布便当先走出,身后的几位姐姐,也立刻跟了上来。
走到后院库房时,吕布就看到母亲,脸上布满寒霜,盯着一只箱子。
“怎么了?”吕布走到近处,看了一眼箱子,顿时大惊失色:“母亲,这些东西,不会是您的陪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