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父亲的变化,吕布并没有察觉。直到有士兵来报,说特使已经启程,吕布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特使走了?”
吕良面露惊讶,这也太匆忙了,天色才刚刚亮,怎么就急着离开?
略作沉吟之后,吕良抱起锦盒,拉着吕布便走:“前面引路。”
士兵应诺一声,便拉开了帐帘,三人一路不停,赶往哨卡之外。可到达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完全不见踪迹。
“不太对劲。”吕布皱着眉头,心中有些狐疑。
“的确不对。”吕良眸光微闪,转身看向左右:“特使离开之前,可有说过什么?”
一名小校踏步而出,来到了吕良的面前,施礼道:“报将军,特使留下四辆大车,车上装了很多物品,说是给公子的礼物。”
“知道是什么吗?”吕布追问道。
“卑职不知。”小校躬身垂首。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吕布便沉声建议道:“去看看?”
“车子在哪?”吕良颔首,随即问道。
小校身子一侧,便在前面带路。
不多时,吕布一行人,便赶到库房。在库房的外面,停着四辆大车。上面蒙着油布,捂得严严实实。
“来人,打开。”吕良话音刚落,便有将士上前。
在绳索解开,掀掉油布后,车上的东西,便显露出来。
当看到那些东西时,所有人都惊了一跳。在每一辆车子上,都装着六口大箱,箱子上还有铁锁,并贴着朝廷封条。
“好一个凌显,好阴的手段。”吕良倒吸一口凉气,眼眸中闪烁着寒光。
吕布好奇,低声问道:“父亲,怎么了?”
“这么多财物,都是给你的。”吕良冷哼一声,指骨捏的乱响:“你觉得可能么?”
吕布随即沉默,的确不太可能。眼前这些东西,数量实在太大。看上面的朝廷封条,分明就是赏军之用,可却点名留给吕布……
“这是借刀杀人?”
吕布的心中满是骇然,那凌显果真狡诈至极。先是暗语捧杀,后是留物遗患,杀机凛然,昭然若揭。
“恐怕不止于此,想必还有后招。”吕良的脸色阴沉至极,眼中的怒火熊熊燃起。对特使百般忍耐,处处都恭顺维诺,却还是没能躲过。
看着那些财物,吕布暗自思索,问道:“父亲可有应对之法?”
“暂且没有。”叹息了一声,吕良摆手道:“先入库封存起来,令程队率接管防务,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违令者斩!”
“喏!”周围将士齐声应诺,纷纷上前推车入库。
吕良命令下达之后,看到吕布一脸沉思,便目露好奇的问道:“布儿,你在想什么,可是有良策?”
“有。”吕布点了点头,对父亲招了招手。
吕良有些诧异,他本随口一问,却是不曾想到,吕布还真有办法。
好奇的弯下身子,凑到吕布的面前。
接着,吕布的低声细语,令吕良眼眸一亮,脸上露出了喜色。
“我儿真是聪慧,就这么决定了。”吕良拍手叫好,眼中充满欣慰,看了一眼左右,随即抱起吕布,小声说道:“不过,此事仅凭为父,恐怕独木难支,至少还需一人。”
“谁?”吕布奇道。
“高义,高校尉,字崇德。”吕良沉声说道。
“可信?”
吕布有些犹豫,自己想的计策,有着极大风险。若是成了,反败为胜;若是不成,满盘皆输。要是再让凌显反咬一口,那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似是看出吕布的担忧,吕良便轻声解释道:“崇德为人清白,治军威严自持,不喜饮酒,不受馈遗,不曾私贿。为父与其私交甚好,崇德有一子名为顺,年纪与你一般相仿,你可与他多多走动。”
“高顺?”吕布眼眸大亮,顿时面露惊喜。
高顺可是鼎鼎大名,吕布手下第一大将。其亲手调教出来的陷阵营,那可是汉末最强部队之一。
后世对高顺有极高评价,丝毫不逊于赵云、张辽,可惜一直不受吕布重用。而且他的才能还未发挥,就与吕布一同奔赴黄泉。
不过,吕布如今已然重生,自然不会再蹈覆辙,有此等大将却弃而不用。
吕布捏紧拳头,心中已经决定,要让这位蒙尘的大将,在这个世界绽放光芒。要让高顺的陷阵营,闯出他的赫赫威名。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想想陷阵营的口号,就会让人热血沸腾。那将是怎样的豪情,那将是怎样的霸气。
“你怎么了,生病了么,怎么小脸红扑扑的?”
忽然出现的大手,抚在吕布的额头,将幻想中的吕布惊醒。
看着吕良关心的目光,吕布哪还顾得上解释:“我们现在去么,高顺也在营中?”
“崇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