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媳妇真有劲!”
“小哥,娶了这么个媳妇,你有压力没?”
“这么个媳妇,能当牛使了!”
“娘咧,真吓人!”
说什么的人都有,不少人开始同情顾清,为他娶了这么个悍妇而悲哀。
顾清面上一片青红,被说得没脸,一咬牙,黑着脸追了上去。
“哎呀,这小哥还是个瘸子啊?!”
“哟,要真是个瘸子,这辈子可就没法翻身了。”
“说不定在床上也是媳妇在上面呢!”
“不用猜,肯定是!”
顾清脚下打了个踉跄,身体一趔趄,差点一头栽下去。
这疯婆娘!
丢死人了,呜呜!
走在前面的顾盼儿根本没注意到后面的议论,不过就算她听到了,也不会去注意。当初拜在师门下,师父教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虽然后面有补充:“做人就要能屈能伸,咱平日里不惹人,但不表示别人会不惹到咱头上,遇到事儿打得过就狠狠地打,打不过就痛快地溜。”
秉承师父意志,顾盼儿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欺软怕硬修炼到了一定的火候,脸皮也厚得不行。
走了约么两刻钟,顾清有种要崩溃了的感觉,这媳妇果然很凶猛。
“你等等我!”
身后传来猫叫般声音,顾盼儿疑惑地扭头看了一眼:“咋了?”
顾清拖着痛脚走近,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个贪吃的疯婆娘,跑得那么快做甚,后面又没有狼追!”
快么?顾盼儿回想了一下。
好像没有吧?!
“那我慢点吧!”顾盼儿瞟了一眼他的腿,决定体谅他一下。
顾清被看得没脸,心中恼怒:还不是你这疯婆娘害的!
没见过这样的人,屁股垫着人家的腿也能睡一个晚上,也不嫌咯得慌。
“喂,沉不沉,要不要我帮忙?”他可是知道东西有多重,再看这疯婆娘也是小胳膊小腿的,真担心把她给压散架了,不免唠叨:“你也真是的,买那么多东西做甚?也不瞅瞅自己有多少能耐,搬得回来么你?”
顾盼儿瞟他一眼:“要不你给我两文钱坐牛车?”
“想得美哪你!”
“……”
顾盼儿白眼一翻: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具身体力气倒是挺大,东西拿着并没有太吃力,可力气与耐力却不成正比,才走到一半的路,就觉得怪累的。
顾清嘴里说着不愿意,眼睛倒是朝前后瞅了瞅,小声嘀咕:“咱村离集那么近,哪来的牛车。毕竟走上三刻钟就到,谁乐意去花那个钱。再说了,这牛多稀罕呐,都要春耕了,谁还会出来赶车。”
说着瞥了顾盼儿一眼:“要不你歇一会?”
顾盼儿虽然累,却没打算要休息,在她看来这点累并不算什么。当初修行,最平常不过的就是连续不断地练习,一直到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也榨干,累得跟条死狗似的,然后还要咬牙强撑着盘腿坐下运气。
不过看顾清腿越走越拐,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
将两袋粮食放在路边干草上,一屁股坐到地上,将布匹放在大腿上,未曾染色的布匹呈黄灰色,颜色很淡,远远一眼,还以为是白色。顾盼儿其实觉得这颜色也不算难看,至少比自己身上这套看不出原色的破烂好看不少。
要染色也不难,山上应该有现成的植物染料,去找找就是了。
顾盼儿自己倒是喜欢黑色,不过这里的人似乎都不太喜欢黑色,特别是将棉布染成黑色,她不能保证自己如果将布染成黑色,小相公会不会跟她拼了。
不能染成黑色,就染成绿色好了,穿着上山能蒙野兽。
最好是做成衣服再染,各人的颜色不同。
“喂,疯婆娘,疯婆娘……我说疯婆娘,你不会是累傻了吧?”顾清与顾盼儿也算是一块长大的,不过顾清并不了解顾盼儿,记忆中这个疯婆娘很是沉默,每次看到她,她都是在干活,没完没了地干活。
说傻好像也不太傻,但绝对没有现在这么疯。
顾盼儿正想着事,没注意到顾清叫自己,顾清前面叫了自己几声,并不知道,不过后面的她倒是听了个一清二楚。眼珠一转,黛眉轻挑,满脸戏谑:“我本就是个傻的,娶了个傻婆娘,你是不是感觉特别郁闷,有种扯下腰带上吊的冲动?”
顾清嘴角一抽:“你个疯婆娘!”之前想要说什么却忘了个干净,就算没忘干净,也不会再说些什么。
毕竟他刚想问的是她要不要帮忙,结果却是被调戏了。
是的,顾清认为自己被调戏了。
被一个疯女人调戏了!
一瞪眼,一扭头,一跺脚,一拐一拐地走了。
“能耐你别歇着!”
“能耐你别走!”
顾清果然停了下来,扭头黑着脸瞪着顾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