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牵连了我儿,我劝你还是在皇上没发现之前断了腹中血脉!”
茗蓝或许并未曾想过,自己苟且之事早已被人发现,惊恐之色让这大唐后宫之中最美的女子失了娇容。
“你···你怎可··怎可无端毁我清白!”
还没等淑妃语毕,杨怀忠挥起手臂重重扇在她的面颊上。
“啪!——”的一声脆响振彻整个峨蓝殿。
淑妃茗蓝本出自名门旺族,入宫之后更是圣得皇上宠爱,哪里受过此等遭遇。
可即便这世间最美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也得不到一位公公的怜惜。
杨怀忠从身旁一个侍女手中拿过盛着红花的瓷碗,嘴里喃喃的说道:“我本不想与你闹到这般地步,你若无意喝下这药也就罢了,却偏偏要问个究竟。”
淑妃趴在冰凉的玉石厅中,无助着躲闪杨怀忠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杨公公···杨公公···不要···天恩会难过的···”
杨怀忠冷笑着掐着淑妃的下颚,话语间不带一丝怜悯:“只要你乖乖喝了这药,吾儿的命就保住了,若不是看在你身为妃子我早就送你去见阎王了。”
就在那药快要碰到淑妃唇边之际,峨蓝殿外传来一声清脆锐利的喊声:“义父住手!——————”
两丈高的金漆大门被人从外面硬生生推开,一位身着藏蓝缎袍,肌白唇红的翩翩少年匆匆进入厅内。
卧在地上满眼泪光的淑妃看见来人,如救命稻草一般拖着身子向少年爬去:“天恩···救我!!”
少年两步跑到淑妃面前,将她从寒冷的玉石地面搀扶起来,忧怜之情浮现在稚嫩的脸颊上。
杨怀忠长叹着摇摇头:“吾儿···今日之事如不能速速解决,恐留后患呐~~”
杨天恩手如兰花,轻轻擦拭茗蓝脸上的泪痕,姿态虽显娇柔却又不失温情。“一人做事一人当,义父不必为我过于操累,他李善如果要动茗蓝,就要先过了我这关。”
听闻此言杨怀忠气得无法言语,怪只怪自己平日里对这个义子过分的宠爱,杨天恩五岁跟着他入宫,本就未成净身,再加之他天姿聪慧模样俊俏,十二岁起便和宫中的婢女们鬼混。杨怀忠虽然知道,但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如果谁要传出什么风吹草动,他早早就命人截了消息。现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恐怕他天大的本事也很难保住杨天恩的小命了。
杨怀忠一伸手猛的抓住杨天恩的肩袖将他拉到身前,眼神中凛冽的寒光令人心生胆颤,可不过片刻,表情又柔和了下来。
“天恩~~你跟着义父有多久了?”
杨天恩也被杨怀忠刚刚的气势吓到,他从没见过义父在自己面前露出过如此表情,唯诺着轻声回答:“入了秋刚好十年。”
杨怀忠点了点头,慢慢将天恩脸颊靠在自己身旁,耳畔低语:“义父恐怕无力再护着你了···快些跟着御风和御影离开皇宫,走得越远越好。”
天恩想要挣脱开义父的怀抱,却发现那双熟悉的大手已经将自己紧紧的扣住。
此刻的峨蓝殿外,王皇后早已乱了方寸,看着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侍女云欣,又看了看远处漆黑的宫墙深处。
两盏摇晃的提灯散发着淡黄的色彩,由远至近缓缓驶来。
门前把守的几位公公互望一眼,表情凝重了许多。
听着来人的脚步声就知,并非是单单数人,一声清脆的喊声更是给王皇后带来了希望。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众人齐声跪拜。
龙袍加身,气宇不凡的男子独立在当中,样貌来看此人不过而立之年,天庭饱满,神色炯炯,不忧不喜,让人难以揣摩。
“平身吧~~”孝宗皇帝环视众人,目光落在了王皇后身上。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峨蓝殿这般热闹?”
王皇后急迫的想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禀明皇上,可此刻耳目众多,她故作镇定,强展笑容,却更显僵硬。
“我见今夜月色异彩夺目,故想会淑妃一同赏月,便来到这峨蓝殿外。”
唐孝宗李善侧目看了一眼倒在角落里昏迷的侍女,稍顿片刻,缓缓回道:“即是如此,皇后可否先陪朕赏赏这月色呢?”
王皇后点了点头,两人避开众人漫步向着宫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