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逸冷笑道:“这分明是墨青衫设下的毒杀局,欲陷我等于死地,程某头可断,血可流,对洪门忠义之心不改,又怎么会向你们这些洪门逆贼屈服?”
“好个‘头可断,血可流’!”穆青莱怒道:“程西逸,你死到临头,还如此狡辩,堂堂一代八卦宗师,真是令人不齿!好吧,我今天就让你死得无话可说!”他转向秦飞虎,高喝道:“秦长老,你们伙同程西逸图谋不轨,还不从实招来,更待何时?”
秦飞虎立刻跪下,痛哭流涕道:“门主饶命,我招……我全都招,录音之中的话句句属实,程西逸上次未能赢得门主之位,怀恨在心,私下里与汪放凯老贼勾结,又许诺我们很多好处,企图借助‘简氏家族’的支持,一举控制洪门,废黜门主……我等一时糊涂,误上贼船,还望门主开恩,饶我等不死……”
向虬从地上爬起来,怒吼道:“秦飞虎,你这个贪生怕死的狗东西,程二哥视你如腹心,情同手足,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
“情同手足?”秦飞虎冷笑道:“程西逸命令‘青龙’和‘玄武’抓了我的家人来威胁我,这是手足之情吗?我若不敷衍于他,秦某一家老小恐将死无葬身之地,秦某今天又岂能活着站在这里?”
“你……”向虬气得面孔酱紫,竟说不出话来。
程西逸死死盯住秦飞虎,半晌之后笑起来:“秦老七,不得不说,我真是看走了眼。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有头无脑的莽夫,没想到竟是一个无间道的高手,好!真好!”他回过头,看向墨青衫,说道:“自古成王败寇,成为你的阶下囚,我也无话可讲。要杀要剐随你便,程某皱一下眉头,不算好汉,只求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过那些兄弟,他们都是受我牵累,程某可以死,但不希望兄弟因我而流血。”
穆青莱讥讽道:“程西逸,你真是卑鄙透顶,到了这个地步还在蛊惑收买人心。你从不好好想一想,不是你阴蓄异志结交匪类又岂会落到这个下场?他们不逆行忠义之道,又怎么会有今日之祸?”
程西逸冷笑道:“穆青莱,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谁笑到最后才是胜利者,游戏刚刚开始,你就觉得胜券在握吗?”
墨青衫道:“程西逸,你谋逆犯上,勾结匪类,为一己之私,令手足兄弟反目成仇拔刀相向,哪怕有一千种理由都百死莫赎。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会留你一个全尸。洪门争斗,祸不及家人,你大可放心,我会派人安顿好你的家眷。至于从犯,我会区别对待,毕竟兄弟一场,能不杀就不杀,尽量给他们留一条活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程西逸脸色极度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失血过多所致,还是因为这次输得血本无归。他冷哼一声,说道:“墨青衫,你不用得意。我是洪门二长老,纵然犯了帮规,也属于洪门家事。你如今串通傅宸雪和七杀对付我们,分明是勾结外人引狼入室,此等行径为洪门帮规所不容,为洪门兄弟所不齿,我倒要看你异日又怎么向‘望月阁’交待?”
墨青衫望着程西逸那张惨白到极点的脸,沉默半晌后问道:“你听说过洪门‘白鹤仙使’吗?”
“‘白鹤仙使’?”程西逸一怔,他不知墨青衫为何会有此问,作为洪门长老,他岂能没有听过“白鹤仙使”的传说?“白鹤仙使”据说是洪门仅次于总堂龙头的存在,所谓“仙使”意即法力无边,有通天彻地之能,是凡人眼中的神仙。
“白鹤仙使”很少在洪门出现,神龙见首不见尾,负责巡查天下洪门,对于违犯帮规叛上作乱的洪门中人,无论是谁,都有先斩后奏生杀予夺的大权。当然,“白鹤仙使”也是洪门的守护神,在洪门遇到危难时,会以无上仙力助洪门逢凶化吉。正因为如此,在洪门中,“白鹤仙使”完全是被神化的人物,很多人甚至不相信“白鹤仙使”的存在。
程西逸从小加入洪门,深悉洪门秘史,自然听说过“白鹤仙使”,还知道洪门三百多年的历史中一共出现过两位“白鹤仙使”,每一个都是不折不扣的“活神仙”。只是最近一百五十年,洪门再也没有出现过“白鹤仙使”。
墨青衫一字一句道:“七杀不是外人,而是洪门总堂‘白鹤仙使’!”
“不……不可能!”程西逸失声大叫,七杀那个小王八蛋怎么可能会是“白鹤仙使”?“墨青衫,你休要胡说!自晚清到现在,一百五十年间,洪门根本没有‘白鹤仙使’,这一点天下皆知,你又如何骗得了我?”
墨青衫冷笑道:“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和以后没有!程西逸,你自以为聪明绝顶,可以把天下人玩弄于掌中,却不知你的异心早已被“白鹤仙使”窥破。“白鹤仙使”此次来M国,多半正是为你而来,你死到临头,尚不知悔改,看来八卦养气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啊。”
“不……我不相信!”程西逸宛如一个赌输的赌徒,红着眼睛声嘶力竭。他原本还有恃无恐,就算墨青衫拿到他叛逆的证据,也不敢轻易处死他。他的叔叔是洪门总堂“望月阁”里的长老,“望月阁”凌架于天下各地洪门之上,他不相信墨青衫敢招惹他们程家。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