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二贵简直要气疯气炸了,看着一团乱糟的境况,终于忍不住暴怒,“都去死吧!都去死!”一脚狠狠踢开聂四郎,“你个小王八犊子!老子的银子都花你身上,你不学好,没出息,一回回惹事都让老子给你擦屁股!你个该死的小畜生!从此以后我没你这个儿子,你自己的事自己弄不好就去死!去死!”一边大骂,一边狠打。
“爹……爹!我是……是你儿子!”聂四郎被打的嗷嗷惨叫,喊着话。
刘氏一看就扑上来,“你凭啥打四郎!事情根本不怨四郎,你不去打那该死的贱骚货,打死陈家的畜生!倒是来打儿子!你滚开!”
“我可不光要打他,更要打死你个贱人!”聂二贵此时才深刻意识到,他当初眼有多瞎,竟然娶了刘氏,“你个该死的贱人才是丧门星!惹祸精!这个家就败坏你手里了!我打死你个该死的贱人!”一拳拳,一脚脚,虽然不是致命,却结结实实狠狠打在刘氏身上。
刘氏本就和聂梅打了一架,又高度紧张一下午,晌午饭都没吃,被聂二贵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几乎奄奄一息。
聂二贵理智都快丧失了,好在外面看热闹的人见刘氏躺在地上不动,提醒了句别打死了人,他这才停下手,两眼喷涌着杀意,死死的盯着陈有福陈婆子。这家人就是毒蝎子,谁沾上谁就会被他们吸干血。
陈婆子看着他满身杀气,虽然害怕,但又有些有恃无恐。喊着让聂二贵来打死她,让聂家二房给她陪葬!
聂二贵说起来也是个胆小的,真打陈家的人,他是怕沾上官司,小儿子他今后都不想再管了!怒火恼恨的瞪着聂四郎,“刘氏那贱人早已经被休了,和聂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从此我们父子恩断义绝,再没有瓜葛!我养老送终不找你,你以后所有的事,你的死活,都与我无关!”怒恨的咬牙就走。
“爹……爹!不要!不要走!爹!”聂四郎哭着,爬过来追他。
聂二贵停下脚,听着屋里传出小奶猫般细弱的哭声,想到刚出生的小娃儿,放在这里,肯定也是死的命,犹豫了下,咬咬牙,一脚踢上聂四郎,“大人死了,小娃儿你也想拖死!以后别叫我爹!”进屋抱了小娃儿。
看着陈三娘的尸体没人管,还是产婆拉了个破旧被单盖上,被钻进的冷风吹开,外面的火光照着,青白的脸,瘆了聂二贵心中猛地一跳。再往下看,更是惊怖,她下身没有穿衣裳,被剪开的肚子没有缝上,就那么大咧咧敞开着,鲜血浸湿了被褥,流到地上,触目惊心。
聂二贵全身血液仿佛僵硬住了一般,怀里的小娃儿细弱的哭喊着,惨白着脸僵直的走出屋里。
看他抱了小娃儿出来,聂四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爹!爹!爹你不能不管我啊!三娘死了,就剩下我还有这个小娃儿了!张氏和聂梅这两个贱人还带了陈家的人畜生来,爹你不管我,我没法活了啊!小娃儿也没法活了!爹!”
聂二贵冷冷看着他,狠狠一脚踢开,“小娃儿我看在她娘死得惨,就带走。至于你的死活,从此后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看他真的要不管他,聂四郎慌怕极了,“爹!爹!不!你不能不管我!”
聂二贵再也不想管这个儿子了!再这样下去,他早晚有一天要被他们害死!听着村里人的议论声,他把小娃儿抱走养,还算有点人性,聂二贵抿紧了嘴。
刚出生的小娃儿,聂二贵根本不会喂养,更不会照顾。没有办法,只得找人帮忙。
柳氏自告奋勇,接了小娃儿过来,抱去找聂郎中又看了下,聂郎中直摇头,“我医术有限,你们去找个好大夫看看,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聂二贵想到陈三娘的死相,“抱去镇上找大夫吧!”
柳氏眸光微转,“大晚上天干地冻的,刚出生的小娃儿也经不起折腾。二哥要不就先等会,我抱着娃儿去找点吃的!”
聂二贵看她朝村口那边走去,方向是清园,顿时心提了起来,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儿。
柳氏也是满心忐忑,不知道云朵会不会见娃儿这样可怜,心软给她口奶喝。
云朵一听柳氏把娃儿抱过来了,聂二贵和聂四郎刘氏断绝关系,抱走了孙女养活,挑了挑眉,“把孩子抱过来吧!”
罗妈妈看向聂子川。
云朵拉拽着他的胳膊,“抛开别的不说,陈三娘刚死,这个孩子要不救也活不过几天。咱们救救她吧!把她救好,以后的事儿咱都不管!”
聂子川无奈的看着她,朝罗妈妈点了下头。
罗妈妈笑着,“大慈大悲的菩萨,佛祖,都会保佑少爷少奶奶的!”出去抱孩子。
柳氏见罗妈妈笑着出来,有些猜不准,“云朵咋说?要不是也不会来麻烦云朵。我实在是看这娃儿可怜,刚死了娘……”
罗妈妈眸中闪过一抹凉意,看她两眼,接过小娃儿,“我们少奶奶心地慈善,这么可怜的小娃儿哪能不救!?给我抱进去吧!”没说让柳氏进去的话。
柳氏被她那两眼看的心里发凉,见她不让进,只好在门房这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