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怀上身孕,还一举得男。方郎和方家都对她体贴照顾,家里的活儿不让她碰,好吃的也都紧着她吃,饭也端到她手里。她孕吐犯恶心,不能吃油腥的,方郎就给她买压板牛肉。
她正幸福美满的时候,不过就是在这吃饭说了一句不能吃油腥,云朵就嫌她挑剔。其实就是嫉妒方郎宠她,方家对她好!嫉妒她成亲就怀上了身孕,她却生不出来!就挑拨大哥,让方郎虐待她。
要不是她的留住不会生在了七月半,不会成了被人点着鼻子骂的鬼娃!都是怨他们!现在她好不容易又怀上身孕了,这个时候竟然让她去看留住,王荷花和老大媳妇儿都小产了,让她去看留住啥意思!?又想害她这一胎!?
聂梅心里怒恨怨毒,两眼喷火的盯着聂大郎,“我好不容易才又怀上,你让我看留住,存的啥心思!?”
“留住?”聂大郎淡淡的挑眉,“留住早已不存在,那是祥子。我只是问你这个亲娘,既然到清园来,是不是要去看望一下亲儿子?”
聂梅怨恨难平,就认为聂大郎没安好心,但凡有点好心,也不会这个时候让她去看留住!
“不是看儿子的,那你来清园是做什么?”聂大郎冷声问。
聂梅脸色微变,抿着嘴,脸色依旧铁青着,眼里噙着水光。现在方家对她越来越不好,她还怀着身孕,都让她做饭干活儿,明明家里有好几个人,非得叫她一个孕妇跟着干。方郎对她也再不体贴关怀了,她说一句,还嫌她娇气,学人家大小姐。
要不是娘被休了,娘家不下她的面子,打她的脸,方家也不会这样对她!方郎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方二郎没在后山坡多待,看了一眼,说汪继一家把祥子照顾的很好,匆匆就赶回清园。
聂梅正跟聂大郎说把张氏接回来的事儿,“……娘嫁给爹几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家里的活儿全是娘和我干的,娘把做鱼的方子教给大舅舅家,也是被逼的。她一个被休了的人,又不像大嫂的大姐一样,有大哥大嫂养着她们娘俩。天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儿,还被说骂。娘那么可怜,却没有人帮她!大哥!你都能养着云英她们娘俩,为啥就不能看看娘过的有多苦!?”
听她竟然提这个,方二郎脸色顿时沉了沉,快步走进来。
聂大郎目光冷淡的看着聂梅,“你弄错了一件事!大姐娘俩不是我在养,之前是云朵,现在是她们自食其力。”
聂梅眼泪落下来,“不是你愿意,不是你帮她们,她们也过不那么好!你为啥就不能看看娘的苦!?”
方二郎上来拉她一把,“你在这胡说八道啥!?”忙要跟聂大郎赔不是。
聂大郎淡淡的笑,“你无权责问我。我怎么做,都是我的事。你应该做好的,是方家媳妇儿。”
是不是你要回郭家,你偏心亲爹娘,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儿!?聂梅心里呐喊,却没敢喊出声。
方二郎正眼神凌厉的盯着她,“你算什么东西!大哥是长兄,长兄如父,你还敢指责大哥来了!?”贱人!又坏他的事儿!
聂梅浑身轻颤,眼里愤恨怨毒忍不住,死死的咬着牙关。
“这事儿你应该去问聂良吧!?”云朵站在门口回廊下,冷眼看着聂梅。
聂梅转头,看门口的云朵,穿着嫣红色缎面绣花长袄,外面罩着出风毛半袖皮袄,贵气,冷漠,高高在上,心里的怨恨更重,“大哥也是娘的儿子,他是长子!娘辛苦把他养大,我只是让他关照娘一下!”
“你也是亲生的闺女,自己怎么不去关照?你又哪只眼睛看到聂大郎没有关照她!?”云朵冷笑。
聂梅没有说话。
“因为你是已经出嫁的闺女,是方家的人了?”云朵嘲讽的看着她问。
聂梅怒恨的咬牙,她自己现在方家都不受重待,怀着身孕也要洗衣裳做饭,更别说摸到钱啥的,她自己都顾不好,又拿啥来关照娘!?可是他们有这么大片的家业,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数着大把的银子,关照娘一下,根本不费啥事儿,却绝情的不愿意去看看娘!
方二郎看到云朵生气着过来,聂梅还不知道道歉,一时怒愤,抬手一耳巴子甩在聂梅的脸上。
啪——
聂梅懵了,偏过来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满眼怒愤嫌恶的方二郎,缓缓的抬手,摸自己被打过的脸,“……你……你打我……你打我!?”
方二郎冷怒的瞪着她,“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啥东西,在大哥大嫂跟前放肆起来了!你有啥资格指责大哥大嫂!?你现在这副样子,小气,娇气,任性,还不懂一点规矩礼仪!我没教过你咋做人吗!?”
聂梅一下子都有些傻了,方郎不是一直都很爱她,现在他眼里的自己,有那么多缺点吗!?她哪个地方小气任性了!?她怀着身孕还洗衣裳做饭,哪个地方娇气了!?
方二郎看云朵有些冷沉的脸色,忙跟她解释,“岳母已经被休了,岳父都表示过多少回,不愿意再让她回去。偏生聂梅在中间折腾事儿!我知道怀了身孕的人娇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