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村全村轰动。
大年下的,刚吃了晚饭,正是睡觉的时候,村里却死了人。
杨土根媳妇儿王氏快要哭死了,好好的大活人,竟然就这么没了,她以后没了男人,娃儿也没了爹。可恨的是她男人也没得罪谁,竟然有人把他杀了!
杀她男人的人,竟然是云英!
“那个寡妇,她为啥要害死我男人!?贱人!给我出来抵命!”王氏撕裂着嗓子叫喊着。
聂保根已经飞快的跑到清园去报信儿,“杨土根死了!在小清河那边淹死的!河边有人捡到了个银蝴蝶,说是云英姐的!那杨土根媳妇儿疯了一样,说云英姐杀人了!正往这边来呢!大郎哥你快想想办法啊!”
云英大惊失色,“杨土根死了!?我不知道啊!”
聂保根看她头上戴着银蝴蝶,心里有些沉,指着她头上道,“就是这个银蝴蝶!和这个一模一样!”
云英摸摸头上的银蝴蝶,这是过年的时候,和二妹妹一块买的,她要给她买首饰,她拦着没让,自己买了这对银蝴蝶。可是,“我今儿个都没往河边去!一直在家里!咋可能杀人啊!”
云笑也吓的小脸发白,抓着云英的衣裳,“我娘没杀人!”
“大姐先别着急!和咱们没有关系,谁想诬陷都没用!”云朵抓住云英的胳膊。
“他们喊着那个银蝴蝶就是证据……”聂保根是真的着急,他是绝对相信云英不会杀人,但那个银蝴蝶在那……那杨土根家要是咬死了,告到衙门,虽然大郎哥是举人老爷,可是吃了官司也不好!范举人家看大郎哥家不顺眼,他们一直住在县里,要是再趁机踩一脚,那就坏了!
“那个银蝴蝶!是我……”云英连忙解释。聂兰今年过生辰的时候,还让她帮着做衣裳,她那时候把另一只银蝴蝶送给聂兰了的。难道,人是她杀的!?
“大姐!”聂大郎拦住她说的话,跟聂保根道,“保根你先出去看看情况!人不管是谁杀的,做再多伪证,如何诬陷都没用!你先去看吧!”
聂保根看他很是镇定,几乎没有慌乱,心里相信他,点点头,“那我先出去看看!他们估计快要过来了!”
云英看他快步离开,又跟聂大郎和云朵道,“这银蝴蝶是一对!另一只我在聂兰生辰……”
“我知道!大姐!聂兰生辰的时候,她来要了两块布,找大姐做衣裳!衣裳做完你的首饰就不见了!大姐看我的面子说是送她的,她在外也得意。说了多少次,她都一直屡教不改。这次闯了这么大的祸……还想诬赖给大姐!这杀人的罪名,可不是好担的!”聂大郎微眯着眼看着她。
云英愣了愣,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那银蝴蝶,明明就是聂兰说她生辰收礼物的事儿,她送给她的。大郎……咋说是聂兰偷的!?
云朵皱眉,她也是事后见聂兰戴那银蝴蝶,问了一句,才知道大姐送她的,难道是聂兰偷的?大姐没敢声张,只说是送的?
见她疑问,云英想解释,“那银蝴蝶……”
“大姐不用为她隐瞒了!我都已经知道了!她那性子早就该教训!不狠狠吃个亏,就改不了!不然也不会闯下这么大的祸!人命关天的事儿,她竟然也敢下手!”聂大郎再次打断云英的话。
云英看他目光森然,闪着寒光,莫名的不敢再继续解释了。而去外面闹闹哄哄的,已经过这边来了。
杨土根媳妇儿王氏一声声嘶喊哭骂,要把杨土根抬到清园来,聂山根和杨石头几个都拦着不让,“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们咋知道就是云英杀的人!?”
“就是她个贱人杀了我男人!要不然她的首饰咋会掉在河边了!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她却大过年的把我男人害死了,她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不要脸的贱人!她就是杀人了!”王氏叫喊着骂。
然而大多数人都不相信,“没仇没怨的,谁会杀人!更何况云英和村里的人更没啥接触!她不可能杀人!更不可能把杨土根杀了!”
王氏哭喊,“我们今天求亲了!她看不上我儿子,嫌我们家穷!心里变态狠毒,就把我男人杀了!”
众人一听他们竟然去清园求亲,娶云笑,都忍不住心里鄙视。不说杨来福傻憨拖着鼻涕的样子,就凭她和杨土根两口子的德行,云朵聂大郎不说,云英也不会把闺女嫁他们家的!村里有几家交往好的,都知道县里的铺子是云英开的,她就算挣不太多银子,现在也是老板娘了!云笑那样文静又标志的小女娃儿,还从小识字念书,会找杨来福!?这好事儿想的还真是美!
“就算为这个也不可能杀人!都先别闹!别吵!把事情好好查一查!这是人命官司,要惊动官府的!是谁杀的人,谁跑不掉!不是谁杀的,诬陷也是罪!”聂里正沉着嗓子,高声道。
“你得了他们家的好处了!你和他们是一边的!”王氏哭着叫喊。
聂里正脸色难看,火把下,显的更加阴沉,“别说大郎是我教出来的,就是我儿子杀了人,照样绳之以法!大过年的,杨土根丧了命,村里的人都很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