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下发了一笔工会活动经费,各所自己组织活动。综合二所周末组织了明山二日游。
这是第一次走出本市的大型活动,大家由衷地放松。傍晚,他们到了山顶的简易酒店,他们要在这里过夜。山上植被茂盛,瑶碧竟秀,琪绿争流,淡淡的薄云游漫于奇山异峰之间。站在山顶,犹如进入仙境。
晚餐过后,芈玺上了酒店南侧依墙而伸出的阳台,有几个人也跟着走了上来。大家借着明亮的月光,尽情地欣赏着夜色中的山水。错落林立的山峰,与它身上侧长出的高低不齐的灌木,从不同的角度呈现出鬼蜮样图形,有的像狗,有的像狮子,有的可以想象成两位寿翁对望。酒店另一方向,一片杂树林,有松树枫树银杏树,还有好多看不出是什么树。远远望过去,月光下活像滔滔波浪,因是雨后洗礼过的植被,格外清新,时间越流,脚下的溪水声越清晰。
这景物让张小虎感慨,“这景色,真迷人。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欣赏到这样诗一般的景色”。他忽然想起一首诗,“这景色真的与一首诗的情境一模一样。‘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这是你现编的,还是哪个古人的诗?”。芈玺早已感觉这景色实在宜人,就是找不出恰当贴切的形容语句,更没有可以信手拈来的诗词的储存。
“这是唐代王维的诗,题目叫‘山居秋暝’。后面还有四句”。张小虎的肚子里有几百首诗,唐宋诗词几百首几乎一字不差地能背诵出来。这是当中学语文老师的妈妈从三岁开始训练他的结果。
“你背得这么熟”,芈玺有点羡慕。
“小时候背的”张小虎继续说,“还有一首诗也挺合今天这个夜色。‘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这也是唐朝的,是李白的“夜宿山寺”。
芈玺像看星外人一样看着张小虎,久久无语。他小学、中学都是在“****”中完成的,那时的课本里好像没有唐诗宋词,从未背诵过这类东西。也没有读过小说之类,他读的最多的是报纸。生产队队部就在他们家旁边,那里有一分报纸,寒暑假经常去那里读报纸。
第二天中餐在景地内一家旅游酒店。饭前每人一杯绿茶,虽然茶的质量比较粗糙,但走了很多路出了好多汗之后喝上这么一杯茶水,十分解渴,非常舒服。
“太好了,即时雨”好几个人边喝着茶水,边谈起了茶。
芈玺没有喝摆在面前的茶,他从自己的双肩包侧面小口袋里掏出了他的茶杯,解开了茶杯外的塑料袋,是直径5厘米左右高8厘米的小咸菜玻璃杯,外面套了一个竹制筒,比玻璃杯高出足足一厘米,内部直径比玻璃杯大不了多少,玻璃杯刚刚能进能出,盖子上还刻有浅浅的螺扣。他说这是为了保温。
“这么小的杯子,顶什么用?一口都不够喝”,李跃进拿起杯子转着圈儿看了半天。
蒋青松说,“何必那么麻烦,直接用保温杯不就行了?”
“那你就不懂了。这两层比保温杯保温。保温杯里泡茶不好喝”芈玺觉得这就显示了他与众不同。
在不少人的眼里,芈玺比较懂茶。在办公室里谈论茶最多的就是他,如果哪个人头疼脑热,他就劝人家喝点乌龙茶。多数人对茶没有什么感觉。年青人不讲究喝茶,有些喝茶的人也没什么研究,手里临时有什么茶喝什么。偶尔出差了,别人买什么茶,跟着买点。
芈玺常说,“茶是好东西,可以治很多病”。
有一天,刘玲觉得有点头疼,提不起精神,赶不出活儿,觉得有点痛苦,心里着急,她串了几个办公室,到处找退烧药。芈玺说,“喝点乌龙茶,马上会好转”。他主动提供了乌龙茶,过了一个小时后,芈玺即时回访,是否有效果。刘玲没有感觉出明显效果。芈玺让她加大量再喝,她确实加大量又喝了,过了一会儿似乎有点作用,干活能干下去了。
刘玲张罗完了中餐后,在芈玺旁边坐了下来。刘玲去年被调整到综合研究二所,兼了工会小组长。“哎,芈玺,你比较懂茶。你说说,茶到底有多少种?”。
“不外乎红茶、绿茶。‘铁观音’,非常好,好喝”。芈玺有点不屑地说。
“哎,‘铁观音’是发酵茶还是非发酵茶?我好像在哪个杂志上瞄过一眼,茶还分什么发酵不发酵的”,刘玲喜欢看点时尚杂志,《读者文摘》、《时尚》等。晚上时间基本是翻她的杂书,不大会翻专业书籍,“噢,还有‘普洱茶’,我只知道名称。都是听说的”。
芈玺从来不翻那些浪费时间的闲书。这些问题,他还真的不清楚,他只喝过两三种州城地区产的茶,大类上属绿茶,还有乌龙茶。他对茶的了解很有限,只是与他身边这些不懂茶的人比起来,好像知道一点。他只是看过广告上茶的总体功效,也听过卖茶的人的宣传,加上自己的认识。他没有听说过‘普洱茶’,不知道茶有发酵非发酵之分,对非专业范畴内的东西,他没有多一点涉猎的习惯,再加上也不出去旅游,见闻有限。但是他觉得他对茶还是比较懂得。